相比之下,季晏川才是真正讓她畏手畏腳的人。
他一個念頭她都不能忤逆。
但她也算是被系統用痛苦馴服過的人,季晏川和劇本這種小打小鬧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還是先幹正事兒吧。
她結束通話電話,找了幾個女保鏢去陪著齊小佳後,有些疲憊地靠在車座上:“今天還有什麼行程來著?”
沈酌言看了眼行程表:“有一個叫雲穗的老夫人邀請你去參加茶會,就在一個小時後。”
喬楚楚反應了一下。
哦對。
上次慈善晚會的時候,她當眾懟了王如棠,當時所有人都在觀望,就只有一位夫人跟她一起懟王如棠。
那個夫人就叫雲穗。
王如棠被一群記者追著跑,落荒而逃的樣子火遍全網,原本被譽為藝術殿堂級人物的她徹底塌房,風評已經無法挽回了。
雲穗也是一個極其有名氣的大佬,王如棠一掉,她就被順勢頂了上來,接替王如棠的位置,拿下了王如棠的一大半資源。
其實她也想坐雲穗的位置。
可惜她太年輕,就算是名氣和實力都有,資歷不夠也是坐不得的。
但云穗在她生病那兩天給她打過電話,大意就是要培養她成為下一個接班人,有想要跟她打好關係的意思。
她是相信的。
雲穗無兒無女,有一個經商的丈夫,還有一個病懨懨的孫子。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不是繪畫的。
而且聽說她孫子生病很嚴重,還是檢查不出來的那種,動不動就昏迷好幾天。
喬楚楚嘶了一聲,忍不住嘀咕:“這個虛弱的孫子,我怎麼感覺很熟悉呢?”
沈酌言疑惑:“什麼很熟悉?”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
【有點像是時聿,但應該不是吧?】
沈酌言:“……”
時聿?時聿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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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穗坐在時聿的床邊,憐惜地看著瘦弱的他。
時聿從拍賣會那天回來,他又昏迷了三天四夜。
醫院跑了好幾次,查不出病因,時聿的器官還在持續衰竭。
因為用什麼藥都沒用,時聿也不喜歡待在醫院做無用功,所以就送回家裡了。
醫生已經暗示她可以準備後事了。
雲穗啜泣著給時聿掖了掖被角:“時聿,你才二十五歲,你不能走啊,你應該好好活下來,奶奶和爺爺已經失去了你的爸爸媽媽,奶奶不能再失去你了呀!”
管家輕輕敲響房門:“夫人,喬小姐來了。”
雲穗擦了擦眼淚,攏著披肩坐直身體:“讓喬小姐進來吧。”
喬楚楚進入房間,看到這臥室裝潢眼前一亮。
剛才的季晏川家極盡奢華,而云穗夫人的家卻是古典的中式風。
樂器櫃裡面掛著很多樂器。
琵琶古箏還有古琴都被擦得一塵不染,空氣裡面瀰漫著淡淡的檀香,每一處細節都是這房間主人的品味。
喬楚楚看到床上躺著個人,禮貌地避開目光:“雲夫人。”
雲穗回頭衝她一笑:“你來啦。”
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站起來示意喬楚楚坐到另一邊:“來,坐這兒。”
喬楚楚順從落座,將自己準備好的上等茶葉送上:“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所以給您帶了茶葉,希望您喜歡。”
她又錯開眼看向床上躺著的人:“那位是……”
“我孫子。”雲穗難言失落:“與你年紀相仿,但你估計不認識他,他一直都在家自學,他叫時聿。”
喬楚楚:“?時聿?”
這個病殃殃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