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學會了你的一個優點……自私。」
就在傅磊要驅車離開的下午,他在村口意外地遇到了熟人。
「傅教授,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裡是我的老家。快到清明瞭,我提前回來準備祭祖。」
趕到村口公路給傅磊送手信的母親,楞住了。看到不遠處的兩個人相談融洽,傅磊一回頭,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讀懂了母親的眼神。他居然忘記了,這個村子原來就叫傅家村。他看著傅教授熟悉但從未覺得想像的臉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想逃離著尷尬的現場……如果三個人中只有兩個人知道真相,也許還不是最糟糕的。
四五個小時的返程,傅磊在高速公路上飆到120公里的時速,天剛黑就回到了譚彥的公寓樓下。不是要找人訴苦或尋求安慰,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回到了這裡。神情恍惚地走到門口,譚彥開啟門,一臉溫柔的笑容說:
第二季F
四月初的一天,清晨六點,早起準備上班的譚彥,發現傅磊獨自坐在陽臺上抽菸。
「倒春寒你知不知道?一大早在外邊要著涼的。」
「你不是嫌棄我一股煙味麼?」
「真愛記仇。」
「你是不是過幾天要回家掃墓?」
「嗯,我是孝子。」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譚氏孝子?」
「算是吧。」
「譚彥,我也想去,我想見你的家人。」
就這一句話,讓公事纏身的譚CEO在短暫的午休時完全慌了神。
哪怕父母已經表示過不介意,譚彥也從未帶過任何男人回家。多年一個人在國外的單身生活,偶爾出去尋歡作樂,有過幾個交往的物件但都無法維持長期的關係。外表、性格、收入等各項條件匹配的人也遇見過,可是譚彥覺得太在意這些的話,交往的過程就會變成在集貿市場買東西,挑肥揀瘦;然而一切都不在意只憑感覺,又很容易在交往中發生矛盾衝突,要和另一個人長久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對於他這樣高度自我中心的人來說,實在不易,所以分手的時候往往不留情面。也奇怪,和他交往過的物件,都捨不得說他的壞話。大抵是因為他為人大方捨得花錢,不計較小事,不翻臉的時候也算一個溫柔的情人。
但是,譚彥有自己的界限。偷食無理,粘人無理,吵著鬧著要見家長無理。前任男朋友曾經哽咽著問過他:「你和父母,都是我最愛的人。為什麼你不肯見他們?你不願意承認我們的關係嗎?」
譚彥回絕說:
「交往是你和我兩個人之間的事,跟父母沒關係。只有男人和女人結婚才是兩家人的事,virgin road象徵著一個男人把女兒託付給另一個男人,以尋求依靠和保護。你覺得男人和男人之間也需要這樣的儀式嗎?至少我不需要,我以為和我上床的男人也不需要。」
因被指責冷血而分手,譚彥也數不清有過幾次。他只知道……傅磊是一個特例。因為傅磊和他一樣,不會因為任何理由而無謂地糾纏,不會索要不對等的情感交換,不會貪戀玫瑰花和戒指那樣虛無的溫存;在尚未相遇時,彼此已經成為獨立自主的存在了。無論是性事還是思維,都是可以和他力爭抗衡到底的對手。也許這段關係開始的契機,只是孤獨時Gay吧裡一杯的苦艾酒,然而譚彥相信那並不是小說裡浪漫的邂逅。正是因為彼此之間有太多相同之處,才真正促成了今天的同床共枕。譚彥看過許多研究同性戀的書,對於〃同性戀往往都是自戀者〃的說法,他以前不屑一顧,現在他卻越來越多地在傅磊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們都是男人,他們都是強者。
他想起,那天因為普普通通的一句「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