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這道聲響極是轟鳴,恍若天際最沉悶的驚雷。
西門長離吐了口鮮血,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向著後方摔落了下去。隨風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幻影,躍上了半空將其給接了下來。
“你怎麼樣?”隨風看著他,他胸前沾染上了他剛剛噴吐的鮮血,顯出了點點紅暈之色。伸手一探,其胸前的肋骨卻是已然斷了數根,隨風眉頭一皺,剛想替他把一把脈象,卻被西門長離給攔了下來。
“我沒事,暫時還死不了。”西門長離輕咳一聲,站直了起來。雙目直直盯向了面前的那塑像。
隨風也跟著轉了過去,那道符咒彷彿天生帶有粘性。被西門長離這麼一拍,竟牢牢地粘在了這無端正的腦門上。若說剛剛那符咒上的硃紅色光芒還只是宛若米粒瑩燭微微點點,那麼此刻的符咒就是皓亮如同日月齊輝!
竟將這塑像上的光芒給掩蓋了下去,就看見之前那已升到了阿修羅眉宇間的光華被這符咒給壓制了下來。掉轉過方向,逐漸向著下方漫延,凡是這道光芒流轉過的地方,又重新由實體恢復成了塑像。
中途,那無端正並不想放棄,那諸法相八隻手臂齊齊揮動,向著自己腦門上的符咒擊打而去。只是那張符咒外圍,像是包裹了一道看不見的結界。不論是什麼東西襲來,只要與那符咒的間距小於一尺,便都會被斜斜震開。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這阿修羅的表面所有的光暈又重新黯淡了下去。徹底又重新化作了塑像,只是其頭頂上的那道符咒卻依舊不停。仍然閃著赤紅色的光芒,就像是依舊在與這阿修羅相抗一般。
“這是……”隨風輕咦一聲。
“無妨,先不急,這道符咒非但可以震退妖邪,更是可以牽引玄門秘術加以斬殺。這塑像會突然顯靈,想必是其中封禁著什麼惡靈,感知到了我們身上的生氣,所以才會引發。這道符咒未散,想必便是在絞殺著其中的惡靈。”西門長離擺了擺手,邊說著,還時不時地還輕咳上幾聲。
說罷,從儲物法器之中取出了一顆療傷丹丸,服了下去。
“咔咔”突然一陣碎裂的聲音出現在這空蕩的石室之中。三人一怔之下,齊齊朝著那塑像看了過去。這道聲響正是從這塑像之中而來!
結果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這無端正阿修羅的塑像上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紋!這道裂紋從這塑像的下半身生出,一點一點地向著上方漫延過去。起初只有一條,接著,卻是越來越多。片刻之後,這塑像之上已然被這裂紋所覆蓋。
“這……”隨風三人渾身齊齊一顫,卻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譁——”就像是沙子傾倒的聲響,這塑像終於是不堪如此之多的裂紋,一下碎成了齏粉。
而那貼在其額前的符咒也耗盡了所有力量,光芒盡數黯淡下去,失去了所有神力,緩緩從上方飄落了下來。
“這塑像之後竟然有一道通道!”隨風驚呼了一聲,這無端正的塑像傾倒了之後,其後卻是現出了一道和來時一樣的通道來。只是這通道之中卻沒有了青銅油燈,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其中有著什麼。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開口。
“長離,你受了傷,我們在此休整片刻。”姬劍看了西門長離身前有些泛紅的衣衫一眼,眉間皺了皺低聲說道。
西門長離搖搖頭道:“些許外傷不礙事的,我已經服了丹丸,很快便能痊癒了。”
“那你自己小心。”姬劍哼了一聲,瞥過頭去,不再看他。
說罷,他當先向著這塑像後的石道中走了過去,隨風看了西門長離一眼,他剛剛發白的臉色確實已經恢復了許多。關照了兩聲,便也跟著走了進去。
三人進入了這石道之後,各自取出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