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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否有物理考試,可以全身滾得滿是泥巴,回家後指著衣服對媽媽傻傻地笑,於是媽媽疼愛地給我換上剛曬乾的衣服,上面還有陽光的清香。如果和一個小朋友打架了,我可以痛痛快快地流淚,大聲哭,並說我再也不和你好了,然後第二天又開心地把自己的糖果分給他吃。

永遠長不大其實是一種清澈的“柏拉圖”,美好的水晶花園。就像彼德·潘一樣,做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記得在剛看《彼得·潘》時,我是不喜歡這個孩子的。而現在,當我站在“孩子”這個稱呼的尾巴上時,我想我已經原諒他了。

一個永遠也不肯長大的孩子也許永遠值得原諒。

我習慣走到哪裡都帶著我的包,朋友說就像蝸牛一定要帶著它的小房子。我的包裡有我寫稿子用的本和筆,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兩本我要看的書。

我白天的時候喜歡朝快餐店裡跑,在人聲喧譁的場所,我找個角落安靜地看書。這個習慣是被顧湘教出來的。她喜歡坐在快餐店裡,然後用鉛筆快樂地寫自己想寫的東西。我也試過,可是不行,我是個容易分神的人,風吹草動我的思緒就會跑得很遠。所以我總是在夜晚的窗臺前一個人悄悄地寫,所以我寫的東西是憂傷的。朋友說我平淡的口氣裡有深深的憂傷。而顧湘的東西是明亮且明媚的,看了讓人快樂。

記得我在給一家雜誌寫專欄稿的時候,我寫過一篇文章叫《紙間歲月》,在裡面我說:我灼灼閃耀的青春就在散發芳香的紙頁間流過了。

流過了,我的年輕的生活,可是我不後悔。

我的青春,白紙黑字。

一個十七歲的人說自己的年輕生活流過了,聽起來怪怪的。或許是我看的書多了,靈魂就成熟或者說蒼老起來。就像臺灣的米天心一樣,被人稱為“老靈魂”。

老靈魂就老靈魂吧,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有足夠蒼桑的心來看紙間的悲歡離合。

我看的書真的很雜,包括平面設計和廣告畫冊,甚至連建築雜誌我都會看。我喜歡在空氣清涼的日子裡,坐在陽臺上,旁邊有杯咖啡,膝蓋上攤開一本建築雜誌或者牛津詞典,我不是喜歡看我膝上放的我永遠也看不明白的建築設計,而是喜歡在翻書頁的空閒時候,抬頭看陽臺外高大美麗的香樟,我不是喜歡背單詞,而是喜歡那些很長很長的詞條給我的平靜安穩的感覺。

讀書是我生命的一個狀態,飛行的狀態。

四維讀書,我在紙間摸到過的華彩,遇到過的人,拾起過的感動,流過的眼淚。

水中的藍色鳶尾――讀安妮寶貝

我想 / 有些事情 / 是可以遺忘的 / 有些事情 / 是可以紀念的 / 有些事情 / 能夠心甘情願 / 有些事情 /一直無能為力 / 我愛你 / 這是 / 我的劫難

那天在雜誌上看到餘傑說女性作家寫小說有三個頂峰,一個是張愛玲,那個演盡末世繁華的女子;一個是王安憶,那個纖細而精緻的女子;最後一個是安妮寶貝。 我忘了餘傑是怎麼評價安妮寶尾貝的了,但我很想知道。因為我想看看一個極度理性的男人是如何去評價一個極度感性的女人。我想應該很有意思。

我想我是喜歡安妮的,但有時候我會主動地拒絕。因為安妮總是給我大片大片措手不及的空洞以及內心流離失所的荒蕪。我想那不是我這個年齡應該承受的。所以我拒絕。

可是很多時候我需要一些敏銳細小的疼痛,讓我抵抗生命中呼嘯而來的麻木。

只要你以相同的姿態閱讀,我們就能彼此安慰。

可是彼此安慰之後,是更加龐大的寂寞。

在接觸安妮之前我是個陽光明媚的孩子,接觸之後依然是,只是雙子星的另一面有些蠢蠢欲動而已。我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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