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出嫁,這待遇本就已經非同一般,何況嫁妝還十分豐厚。這手筆一看就讓人覺得霸氣,只怕都做不出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皇親是親到什麼份上,秦王並沒有明說,說到底只給了常何一個空而大的禮遇。
。。。
 ;。。。 ; ;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宮素衣感交集,最後只能祝福再祝福。
回到掖庭,宮素衣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寂靜無比,陰寒無比,窗邊秋色蕭瑟,不知哪裡傳來風吹楊樹的聲音,啪啦啪啦地,好不驚悚。宮素衣不禁想起那些宮女們說的“鬼拍手”來,“桑樹”、“鬼樹”,帶著不詳的寓意。
這是隋朝時留存下來的宮殿,前朝的怨氣還沒散去,新朝便又添了許多怨氣。
宮素衣嘆息了一聲,接下來的漫漫長夜,不知怎麼過才好。她披上外衣,走出房門,帶上的諭令,一來到抔雪樓。
夜空下的抔雪樓像一副水墨畫,沒有了白天裡的肅穆,整個地融入秋色之中,顯得孤獨而蕭條。
宮素衣踏著清冷的臺階,一格格走上閣樓,穿過一排排書架,坐了下來。
過了許久,宮素衣感到一陣寒意,不由得緊了緊外衣。回想往事,回想昨天,雪情、曲縈、采芹,一個個畫面交錯出現在面前,多心事塞在一起,幾乎亂成一盤紗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她發現自己連一個說心事的人都沒有了,自從雪情死了之後,再也沒有人走進她的內心,她很害怕那句“聰明反被聰明誤”,眼下,不就已經這樣了麼?
在這皇宮中,聰明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與其聰明,倒不如像劉掌燈那樣,平平安安地、碌碌無為地活到老,活到死。
來如塵光,去似泥垢,他日誰會在乎你屍骨何處!
“現在好了,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了,為什麼我還是不明白,過去的就應該讓它過去呢,為什麼我總是想挽回點什麼,曲縈已經變了,還能挽回麼?采芹也飛蛾撲火了,還能挽回麼?雪情已經死了,我真的能替她平反麼?為什麼我總是做不到難得糊塗……是我把一切都給打亂了,我已經沒有辦法讓這一切回到原來的位置了,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或許我根本不應該入宮,過去的就應該讓它過去……”
宮素衣想到這裡,埋頭在案几上哭了起來,嗚嗚咽咽地,那麼無助。
一陣寒風吹來,月與天色皆不見,一個如墨般的影走到宮素衣身後,解下外衣,輕輕披到她身上。
宮素衣打了個顫,猛然抬起頭,但見李溯立魁梧地站著。
宮素衣趕緊擦乾眼淚:“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應該說拜見李大人嗎?”李溯立語氣間帶著輕輕的責備。
宮素衣心塞了一下,趕緊起身鞠躬:“拜見李……”
李溯立扶起她:“算了。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裡哭什麼?”言語間仍是輕輕的責備,卻又帶著兄長般的關心。
“奴婢失禮了,奴婢這就回去。”說著就要解下身上的披風,還給李溯立。
然而李溯立卻握住了她的手,一陣溫暖直抵宮素衣寒冷的內心。宮素衣想掙開,卻被握得更緊。
“披著吧,明天再還我。”
“是。”宮素衣說著快步就要離開。
才走到樓梯口,便聽見李溯立的話:“就這麼走了,不怕我稟告你入宮另有目的麼?”
宮素衣立刻停住腳步,原來剛剛自己跟自己說的話全被他聽見了,這會兒不解釋是不行的了,誰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呢。
“你雖不是我舉薦入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