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女兒來大明生活!”奧雅妮想也沒想提出了一個要求。
“……這我真是無能為力,即便想幫忙也得由萬歲爺首肯!”王大頭也聽傻眼了,遲疑了片刻才搞清楚其中的關鍵,然後雙手一攤拒絕得十分乾脆。不是不肯幫忙,是不敢。
“你肯定有辦法讓葡萄牙人幫忙,你也要努力說服皇帝陛下允許。這是我女兒的住址,最晚一年半我就要見到她!”奧雅妮根本不管這些客觀條件,拿起鋼筆刷刷刷一氣呵成,把紙往前推了推,等著答覆。
“……我可以委託葡萄牙船長按照地址去西班牙接人,也願意為此事向萬歲爺上疏陳情。但僅此而已,沒有萬歲爺的手諭我什麼都做不了。就算萬歲爺同意了,荷蘭人如果不答應呢?”
這下可讓王大頭犯難了,統計司可沒權力管這種事,胡亂插手是大忌,萬一皇帝不高興了或者有別的安排,自己最輕也會受處罰,搞不好還會失去信任。
但眼看著第一步就要完成,計劃可以展開,又不甘心就此打住。想來想去,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了。搏一把,贏了繼續立功受獎,輸了大不了回海戶司當反面教材!
“不能說服荷蘭人簽約,就當我們倆從未見面!”奧雅妮站起身抓著寫地址的紙伸出了手。
“成交!不過夫人您要先告訴我,大概用什麼辦法說服荷蘭人。”王大頭一把握住了奧雅妮的小手,可臉上沒有喜悅,眼珠子裡全是血絲,像極了輸紅眼的賭徒。
“當然是魅力了……咯咯咯……臘梅,送客!我必須早點入睡,明天才能精神飽滿。朱先生,談判時間和地點請告訴我的秘書,失陪了!”
做為勝利者,必須享受完整的過程才最滿足。奧雅妮在這方面做得就很充分,包含了當面肆無忌憚的大笑和無視一般的自行離去。
“……我私下說句話你能不能不記?”眼睜睜看著西番女人消失在門口,王大頭除了忍還是忍。
沒轍,求人辦事就這麼難,只要事情能辦好,面子上吃點虧沒什麼。但轉頭看到了臘梅,他又覺得可以找補點回來。
“說說看?”臘梅還是站在門邊沒動地方,這間辦公室不允許外人私自停留,自然也包括這個豆芽菜般的男人。
“伱整天跟著她,怕是比在宮裡還難受吧?”
“我認為這句話該記上!”面對男人不懷好意的調侃,臘梅絲毫沒遲疑,手指頭一動,一行娟秀的小字躍然紙上。
“他媽的,萬歲爺說的真對,沒有足夠的把握和狠心,輕易不要招惹女人!”連續在兩個女人面前吃了虧,王大頭直到坐上馬車還耿耿於懷。這時候終於想起了至理名言,但悔之晚矣。
當穿著歐羅巴裙裝、露著白花花胸脯的席爾瓦夫人出現在阿方索號上,不光東印度公司的代表傻眼了,號稱閱遍天下美女的阿方索船長居然也臉紅了。
得到允許後,屁顛屁顛的湊過去用嘴唇輕輕碰了下席爾瓦夫人的手背,然後開始不停畫十字禱告,就好像親了耶穌的媽媽。
“合算你整天說睡過多少美女都是吹牛的?”
王大頭很氣憤,被這個葡萄牙老光棍騙了好幾個月,一直以為他真的見多識廣,還準備有機會去歐洲也見識見識那邊的美女呢,誰承想當師傅的也不過如此。
“不不不,沒有吹牛,確實很多,德意志、英格蘭、法蘭西、西班牙、義大利、柏柏爾、埃及、阿拉伯、印度、日本,還有巴達維亞、呂宋、安南的土著。可她們只是平民甚至奴隸,這位夫人是真正的貴族,完全不一樣!”
對於這個問題阿方索船長必須要解釋清楚,以後如果想在大明定居,眼前的豆芽菜是最好的依仗,千萬不能產生不信任感。
“貴族和平民除了錢多錢少還有什麼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