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心漢子才重新高興起來,當即簇擁著張灝朝午門走去,路過那群跪著的人群時,張灝略微朝最當中那跪著的,顯得落魄悽慘,目無表情的黃淮點頭示意,也未說話,徑直朝著宮門處揚長而去。
那群家眷和下人則全都神色敬畏的注視著張灝一群人,隱隱間神色間充滿感激,幾個忠心的僕人更是遙遙對著張灝的背影,頻頻磕頭,就是幾個黃淮的公子,此時一臉欣慰,急忙聽話的相勸長輩回家。
把守午門除了燕山左衛的親軍外,還有四位錦衣衛的大漢將軍,對於眼前的這位小爺兼半個上司,同樣不敢有絲毫怠慢,滿臉恭敬的笑容,不過還是不敢擅自放人過去。
檢驗下張灝手中的金字腰牌,守衛的禁衛們笑著拱手恭送,張灝還不忘回頭和燕山左衛的軍士們告別,這才獨自一人走在金磚鋪就的路面上,朝著遠方高大的奉天殿而去。
滿目都是皇家氣派,不時有一隊隊的親軍在各處巡弋,遠遠瞧見張灝這位宮裡的大紅人,大多是笑著點頭招呼,不敢在大殿之前私話,其中幾個總旗更是朝著張灝擠眉弄眼,大笑著昂然走過。
皇宮氣派也不用多費筆墨來讚美了,反正莊嚴肅穆,金碧輝煌,正是有詩為證:
‘逶迤帶綠水,迢遞起朱樓;飛甍夾馳道,垂楊蔭御溝;凝笳翼高蓋,疊鼓送華輈;’
從側道穿過巍峨壯觀的奉天殿,又接連走過華蓋殿,謹身殿,足足一炷香的工夫,才來到內廷,過了幾座文殿,在深巷子裡又被檢視了下腰牌,和值班的大漢將軍,幾個公公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張灝方朝著皇帝所在的乾清宮而去,此處已經是內宮了。
過了幾道宮門,眼前頓時一片開闊,只見各處都是奇景花園外,那金碧輝煌的乾清宮建在一大片空地上,大殿上方鋪蓋著明晃晃的琉璃瓦,光彩奪目,飛簷之上立著各式瑞獸,猙獰昂首,中間自然是雕樑畫棟的大殿,下面則是漢白玉的石階石柱,其上到處雕刻著龍形圖案,看上去精美蓬勃,氣勢沖天,整體看上去更是異常壯觀肅穆,上百位大漢將軍手拿著金斧銀錘,威風凜凜的站在各處守衛。
另外還有幾十名太監神色恭敬的守在下面,其中幾位宮裡有地位的太監,神色諂媚的圍著一位大人,幾個人聚在一起低聲說笑,那位大人一身紫蟒官服,其人神態雍容,氣質陰沉,不是別人,正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
心中欣喜,張灝暗道真是過來的正巧,還想著去你家找你呢,如此更好,當下一臉笑容的走了過去。
沒走幾步,就被那群太監發覺有人走過來,頓時惹得幾十雙目光紛紛朝張灝所在方向看來,一見來人一身白色長衫,個頭不高,風姿更是瀟灑不凡,馬上全都恍然,一個個全都堆起恭謹親熱的笑臉。
這在宮裡混跡的人物,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敢一身白衣覲見陛下的,這整個大明朝可就剩下眼前這位爺了,那可是獨一無二的聖上恩典,至於這位小爺的身份,更是了不得的貴重以極,不說別的,就憑著人家敢隨意叫出一聲皇伯伯,就知道其人在這座大明宮裡的獨特地位,那可是隨意出入皇宮內外的主啊!
幾個眼尖的更是小跑過來,其中一位年紀二十歲許,長得眉清目秀的公公,老遠就親熱的恭維道:“奴婢給爺請安了,哎呦,這眼瞅著就得下雨了,這天氣還是如此悶熱,二爺的身子怎能受得了。”
邊跑還不忘回頭衝身後的太監吩咐道:“小喜子,你們幾個快去取件華蓋傘過來,在拿幾把扇子,這要是把灝二爺惹出什麼小病出來,陛下還不得要了咱們的小命。”
身後頭的幾個太監止住前衝的身體,趕緊笑著應和,一轉身,又朝著遠處一排側殿衝去,兩條腿倒騰的飛快,一溜煙的工夫就跑出老遠。
很自覺的,遠處的太監們都恭敬的彎腰施禮,沒敢上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