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規就是如此,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以為你是誰!
山主任神情凝重的把這幅北宋曾鞏《局事帖》掛到了畫板之上,又把畫板推到了窗前,把落地窗的窗簾全部拉開,使得屋內的光線敞亮而不晃眼。
他的辦公室其實就是創作室和書房,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端詳了半天,又一言不發的回到書架前,從浩瀚的書架上挑了幾本參考書出來檢閱了一會兒。
接著又拿著放大鏡仔細的看了《局事帖》上的收藏印章……
“你們等一下,我打幾個電話!”
山主任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放大鏡和參考書,卻沒有急於表態,而是走到辦公桌邊上打起了電話。
聽得出來,雖然努力壓低了聲音,山主任的語調還是有些激動和顫抖。
打完電話,山主任回到了《局事帖》前,繼續對照著手裡的書畫圖鑑畫冊一枚一枚的核對著書頁上的收藏印章。
對古書畫的傳承而言,歷代收藏者加蓋上去的收藏印鑑是傳承有序的最好證明,當然也有極少數的例外。
即使是當時最有名氣和實力的收藏家,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錯把贗品當真跡的故事,歷代歷朝都不少見。
吉明步和江葉林老老實實在山主任的身後站著,吉明步的書畫造詣還不足以判斷這件東西的真偽。
畢竟是北宋時期的古書法,這紙張墨跡都傳承了900多年,能儲存至今殊為不易,何況,這幅作品,居然還是寫在印刷體書頁上的一封信呢。
“師兄,你火急火燎的把我找來幹什麼,我帶著幾個研究生真在一起修復一件明朝古畫呢,日頭要是下了山,這光線就完全不同了。
效果就大不一樣,我看看就走,可別耽誤了時間!”
一個穿著白大褂鼻樑上駕著副眼鏡的中年人闖了進來,帶起一陣風,看上去年紀比山主任還大。
頭頂都有點禿了不算,頭髮還有點花白的樣子,瞅著倒有點像《春天裡的十七個瞬間》裡的德國教授,厚厚的嘴唇銳利的眼神,看上去書卷氣十足。
“老薛,師父年紀大了我怕驚動了他,這件東西非你來看不可,這是華廈銀行的吉總,吉老的孫女。
這位是這件東西的物主小江,這就是他從潘家園花了幾十萬拍賣來的寶貝,我看了半天,心裡拿不定主意,還得老薛你來打打眼!”
說著山主任又向吉明步和江葉林介紹道,“這位是薛主任,正職是華夏中央美術學院美術史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
還是鑑定委員會書畫組召集人,也是許老的弟子。書畫院古書畫修復工作組組長,比我可是眼力強的多!”
吉明步和江葉林忙著上前握手打招呼,這位薛主任哪有功夫在意這對俊男倩女的來歷,目光視線已經全被陽光沐浴下的北宋曾鞏《局事帖》給吸引了過去。
他一個箭步上前來到畫架前,細細的觀摩打量起來,嘴裡還唸唸有詞。
這當口,從門口又進來一位體型壯碩的青年,看上去方面闊口大耳,一頭捲髮貼在頭皮上黑的發亮,到跟華夏華夏臺《西遊記》裡的如來扮相很有一拼。
又或者是《地道戰》裡頭的男主角轉世,一臉憨厚兩眼眯起來未言先笑,看上起極為親切可人的樣子。
“小靳,你這個京城師範大學的副教授難得有機會來故宮,今天讓你這書法大家也打打眼,書法這行多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你也來看看這件北宋曾鞏的局事帖”山主任樂呵呵的招呼進門的青年,一邊向青年介紹了吉明步和江葉林。
“二位幸會幸會,山主任,這可算是讓我趕上了對吧?不過我閱歷太淺,要是看錯說錯了,您可千萬別當真……”
靳教授看上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