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停止的那一刻,這一顆心才會驟然死去,再也不於凡塵中,留下絲毫痕跡……
--二哥哥--
京城郊外,一輛寬大的馬車邊,站著三個人,其中二人身穿紅色錦袍,那各自略矮的披著一件銀白色的披風,而更為高長的則披著深灰色的斗篷。還有一人穿著素色的棉服,恭謹地站在那穿深灰色斗篷的男人的身後,看來是這男人的奴僕。
“此去江南,路上小心。”寶辰看著越來越成熟的宗政綿德,他整了整額頭上被寒風吹亂的烏髮,露出了描著梅花形狀的花鈿,那鮮紅豔麗的顏色,在冰天雪地下,反襯得更要耀眼奪目。
宗政綿德呵呵笑了笑,有些痞痞的感覺,他頗為自大地說道:“普天之下,誰有膽子害我明親王啊?我需要小心什麼?”他微微側身,那妖豔的繡了金絲線的袍角翻過幾層華麗的波浪。大良國的明親王,以他早年征戰天下的鐵血風格,和不眠不休開疆擴土的瘋狂,得到了金樽大陸許多人的仰視和敬畏,若不是不想活的,還真沒有人會打他的主意。
寶辰見宗政綿德這欠扁的模樣,伸手就給了他一個暴慄,哼道:“快去快回!”
“那是自然,我可捨不得離開你太久。”宗政綿德雖然自知得不到寶辰,但也喜歡在嘴皮子上佔點便宜,對於這點,宗政久寒咬牙切齒了很久。
寶辰被氣得笑了,隨後又皺了皺眉,看著他身後唯一的一個太監,道:“你一個親王下江南,怎麼不多帶點人,小全子一人恐怕忙不過來。”
“沒事,我當年行軍打仗的時候,什麼苦沒吃過?下個江南而已怕什麼?”宗政綿德豪爽地搖了搖頭,他說著,握住了寶辰的雙肩,將他轉了過去,然後輕輕推了一把,道,“快回去吧,風大,吹得沙子迷了眼睛,我可要心疼。”
寶辰聽他又在貧嘴,不禁哼了哼,隨即無奈地笑了起來,他背對著宗政綿德點了點頭,然後大步走向了自己的馬匹,翻身上馬後,他朝著宗政綿德揮了揮手,這才駕著馬兒回城了。
看著寶辰的身影越來越小,宗政綿德才有些不捨地收回了目光,他這一回去江南是公事,所以不得不離開一陣。
“爺,起風了,回馬車上吧?”小全子算是宗政綿德的心腹之一,他自然知道自家王爺對太子爺的心意,可這又如何呢,太子爺終究不會是王爺的。
“嗯。”宗政綿德微微點頭,也轉身上了馬車。
這一路從北往南走,宗政綿德看著簾子外不斷變化的景色,不知怎地,想起了他與寶辰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那時候的寶辰也穿著紅色的衣袍,看起來粉粉嫩嫩的,比自己還要好看幾分,他直覺就以為那是個漂亮的小妞,不過也因此,招來了寶辰的“毒打”。
這不算太和諧的第一次見面,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每每想起來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其實一早就對寶辰有好感,但真正愛上他,卻是在寶辰長大以後。第一次發現自己愛上一個少年的時候,他有些驚慌,覺得這樣不正常!他一直在否定自己這種荒謬的感覺,可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是寶辰,他就忍不住幻想--若是自己願意拋棄一切,包括名譽,財富和權勢,寶辰會不會願意和自己一起歸隱山林,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而後來的事實告訴自己,寶辰不願意。不是寶辰貪慕榮華,而是寶辰的心裡已經有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他也想過要放棄,不想再愛了,因為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真的很折磨人。可最終,他發現自己放棄不了,因為寶辰似乎已經成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一個很重要的部分,若是割去,必定會流完全身的鮮血,然後慢慢乾涸致死。
“爺,前面就是揚州城了。”在馬車外趕車的小全子突然輕輕地出了聲,將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