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衝過去的晁玄鈺給撞了一下。
“啊!糟了!”兩人看見晁玄鈺離去,開始擔心起他們是不是妨礙到了什麼,一回頭,就見大皇子似笑非笑的倚在書房門口,看著他們。
“左柏國,有事進來呈上——宇文輝,罰你今晚值夜。”轉身才要進書房,李朔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宇文輝回頭輕笑。“你可知受罰是何原因嗎?”
“太饒舌?”他常為此受罰,已成習慣。
“不,是你謊報數目。下次記得,至少說六個時辰。”
當夜,李朔批完奏章,才躺下便翻來覆去,始終靜下下心。三更打梆聲響起,他這才發現,自己竟一夜難眠。這一切,只為了有個疑問盤據心上。
“晁、玄、鈺。”
他低吟這名字數次,腦中浮現的,不再是當年那個爽朗豪氣、無畏無懼的十七歲瘦小少年,卻是如今這位嫵媚有餘、壯碩不足的禁軍統領。
晁玄鈺確實是在隱瞞他什麼。這點讓他極為不舒坦。他拿晁玄錘當心腹、當密友,而晁玄鈺卻不肯對他交心?
今天晁玄鈺先是不願卸下盔甲,後又執意不肯讓他察看傷勢,是不大對勁。
李朔慢慢回想起,這三年來,他確實未曾見過晁玄鈺有過袒胸露背的時候,一同微服出遊,迫不得已,兩人同宿一處,晁玄鈺也堅持守夜,不曾與他同榻。
清麗的外貌,一點也不低沉的嗓音,平坦的喉間,纖細的手臂,雪膚玉頸,還有幾乎每個月都向他請了幾天病假……
記得有一次李朔沒準假,就見到晁玄鈺鐵青著臉,抱著肚子直喊疼,連值班也不成。還有,方才他無意間見到白綾似乎緊緊束縛著什麼……那若不是傷……
“總不成……玄鈺他是……”他自床上坐起,赫然驚覺這諸多疑點,可以拼湊出一個答案;不想還好,越想越讓人心頭不寧,想不起疑也不成。
他的唇邊緩緩浮出一個瞭然於心的笑容。他下了床,披件外衫使出了宮殿,在空蕩的後宮走著。
過去他對女人沒有特別興致,至今未娶,可不代表他不僅欣賞女性;只是總希望,能找到個不柔弱、夠資格與他匹配的聰明妃子,這樣比較有意思。
而現在……“也難怪……玄鈺說不出口嗎?呵呵呵……哈哈哈……看來,愚昧無知的人,是我才對。”勢均力敵的物件,是他一直想尋得的。
不過晁玄鈺若將他當好友,就不該瞞他。思及此,笑聲漸減,劍眉蹙起。
“晁玄鈺呀晁玄鈺……你、會、後、悔、的。我說過,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許欺騙我——包括你。”
晁玄鈺一連請了幾天病假,沒回宮任職,並非畏罪潛逃。
事實上,她認為那些小事情,應該不至於曝光;頂多,她回頭去跟皇子賠個不是,順便帶個藥方之類的,當作她已經看過大夫,說幾聲感謝皇子厚愛,相信皇子向來大量,不會同她計較什麼。
最大的問題卻是,如何避免今後的危機?有一必有二,無三不成禮,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被人找到破綻?
今天她鐵了心,決定要萬無一失才回宮。
一大早,晁家內府中,就聽見晁玄鈺房內傳來奇妙的對話:
“不夠,再用力些!”厲聲命令,咬牙進出聲的,正是晁玄錳。“我沒說停就下準停!”
“將軍,我們……我們已經使勁了全力,真的不行了!”幾名侍女唉聲連連,彷佛已經快斷氣。
“再用力點,再用力點……呀……好,這樣、這樣可以了。”
晁玄鈺喘息著趴在床前,讓左右各兩名侍女使盡蠻力、扯緊白綾,將她上身捆的紮紮實實,平平坦坦,雖然幾乎令她喘不過氣,可她至少心裡十分踏實。
“我說、我說將軍,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