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好,放心。”
他們二人,原本是可以以性命託付的。
這時候,秦家的媳婦兒和兒郎都看到了路放的動作,哭泣停止了,大家不再說話,而是以期待的目光望著路放。
路放從井邊跳下,眾人只聽到有輕微的落水聲,聲音並不大。秦崢手中的陡然繃緊,她將繩子拴在了井蓋上,然後自己抓住,身旁眾人見此,也忙幫著一起抓住。
柳兒娘著急,便俯身叫嚷道:“找到柳兒沒有。”
下面並沒有迴音,只有細微的水聲傳來。那水聲細碎,惹得人越發不安。
柳兒娘以及眾位柳家兒郎著急,都俯首在井蓋上看,可是裡面黑森森的,只有偶爾反射出一點點的水光,他們什麼都看不清楚。
託雷見了,忍不住一旁小聲問秦崢:“路家老弟水性到底如何啊?”別那個沒救上來,又搭進去一個。雖說他和路放處處競爭很不和睦,可是到底相處了這麼久,人心都是肉長的,路放真出了事兒,他也難受哇!
眾人都翹首等著,忽然聽到下面咕嚕嚕水聲響起,深井之中傳來路放帶著迴音的朗朗之聲:“把繩子再放下一些!”
秦崢聽此,忙解開栓住井蓋的繩子,旁邊秦家二郎早已拿來另一根繩子,兩個栓做一個,於是又把繩子遞下去幾分。
於是大家又聽到一陣扎進水裡的聲音,然後便沒動靜了。
眾人不禁屏住了喘息,井蓋邊是秦崢託雷並一起拉著繩子的秦家三郎,柳兒娘和秦家二郎在旁看著,井邊太擠,其他人只好湊在他們背後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是片刻功夫吧,他們又聽到有水聲,接著些許月光,彷彿看到裡面水光波動,嘩啦啦的水聲中仿似有什麼動作。
柳兒娘尖著嗓子問:“咋樣了,到底找到了沒啊!”
下面路放一邊將口中水吐出,一邊冒著寒氣喊道:“找到了!趕緊把我拉上去!”
眾人大喜,忙拉繩子。
這次拉繩子時,重量沉甸甸的,看起來真是兩個人。
一瞬的功夫,上面的兩個人便被拉上來了,只見渾身溼透的路放抱著同樣渾身溼透的柳兒,柳兒雙唇緊閉面目蒼白,竟然是無半分生氣。
柳兒娘痛哭著上前,一把搶過女兒:“我的兒啊,你怎麼樣了!”緊接著秦家三位兒郎齊齊圍上去,叫大夫的叫大夫,幫著拍背的拍背,等妹子把水吐得差不多了,著急忙慌地要將妹子抱回家。
秦崢脫下身上外袍,將路放裹住,手指湊巧碰到路放的手指,冰涼徹骨。
秦崢低聲問:“你還好吧。”
路放看了秦崢一眼,搖頭說:“沒事。”
當下眾人也是不放心,跟著去秦家看看柳兒到底如何,老大夫很快來了,號了脈後,開了藥,秦家又趕緊給她喝了薑湯等。老大夫悠悠地嘆息:幸好救得及時,好歹把個命撿回來了。
於是秦家這才鬆了口氣,大家也都要各自散去。
秦家三嬸原本哭著就要賴上路放:“都怪你,要不然我的寶貝女兒怎麼會跳井!”
一旁鄰居看著至今渾身溼冷的路放,有點看不下去了:“秦家三嬸,還不是你今日把姑娘罵了一通,她姑娘家臉皮薄,這才要跳井的,你怎麼卻賴上人家?今日若不是路傢伙計,怕是你姑娘命都沒了吧,你竟然不感激!”
一旁秦家兒郎不說話,倒是這三郎,上前一拜道:“今日多虧了路家兄弟了。”
路放只淡聲道:“鄉里鄉親,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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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莊又忙了幾日,這一日是十一,輪到停業歇息,於是秦崢便開始做路菜了。她先將燒熱了鍋,放進清亮的麻油,待到麻油在鍋中加熱到了八成,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