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端進來一盆雨水,想來是剛接的,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用這盆開始接了。他將剛才那堆火挪移到了灶洞中,又把雨水倒進鍋中,開始燒水了。
又在一群雜亂無章的物事中,尋來了一個篦子,將帶來的一點烙餅等物,放在篦子上開始蒸。
秦崢終於睜開了眼,望著那逐漸冒熱氣的鍋。
遊喆也嚥了咽口水,確實是餓了啊。
片刻之後,鍋裡熱水嘎達嘎達地開了,烙餅也熱了,散發著油餅特有的香氣。路放掀開鍋,那白色的霧氣便在小茅屋裡蔓延開來。
秦崢趴在土炕上,翹著頭望向這邊,眼睛難得地亮了。
路放唇邊綻開一點笑來,他將熱騰騰的烙餅拿起,用來時的籠布抱住,這才遞給秦崢。
秦崢拿在手中,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小心咬了一口。
其實那烙餅比起往日自己的手藝來,不知道差了多少。只是外面夏雨微涼,身上也帶了溼氣,肚子裡也空乏,此時咬上一口冒著熱氣的油餅,舌尖品嚐著那被蒸熟的油餅硬實耐餓的嚼勁兒,倒也是極為享受。
遊喆見路放竟然難得地笑了,他容貌冷峻,這麼一笑,倒彷彿嚴冬一縷春風般,頓時柔化了他冷硬的面容。
他便湊上前,嚷著道:“可把我餓壞了,快快也給我吃一塊吧!”
路放便遞與他一塊,卻是沒有籠布了。遊喆倒也不在意,兩隻手捧著,被燙得一邊胡亂倒手,一邊下嘴去咬。
路放自己也取了一塊吃了,待吃完,這天卻是眼看著黑了。
遊喆望望外頭,這茅屋倒是有三間,只是怎麼睡呢?他瞅著路放,看他怎麼安排。
路放卻道:“遊大夫,麻煩你去旁邊的屋子吧。”
啊?
遊喆看向秦崢,可是秦崢卻是絲毫沒有疑意的樣子。
遊喆心裡開始泛疑惑,難不成他們二人其實早已?
可是看著不像啊?
他復又想起,秦崢生病在隔離營時,這兩個人同吃同住的情景,越發的狐疑了。
他無可奈何的起了身,去了一旁的屋子,那裡也有茅草,可是卻很是潮溼。沒奈何,他合衣閉眼,努力歇下,同時耳朵支著聽隔壁的動靜。
可是隔壁看起來很安靜,並沒有什麼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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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隔壁,路放侍奉秦崢吃了飯後,又取了點水給她漱口,這才道:“今日的藥怕是吃不成了,只能明日了。”
秦崢點頭:“缺了一頓倒也沒什麼吧。”
路放收拾妥當,便上了炕,脫掉外袍,兩個人並排躺在那裡。
這炕是靠著窗欞的,那窗欞早已沒有了糊著的紙。外面天早已放晴,雨後的夏夜,涼風習習而來,有月光如水灑在炕頭,端得寧靜自在。
秦崢側過身,看路放結實胸膛上微微的賁起,或許是這月光太過皎潔明亮,隱隱看去,那胸膛肌理清晰光滑,竟然有著誘=人的光澤。
他這個人,未免顯得少年老成,平日裡穿著衣服,很是低調沉穩的樣子。可是如今脫了,露出那散發著男性氣息的清寬胸膛時,卻平添了幾分少年的稚嫩,是那種彷彿春日裡的萌芽一般,充滿生機、蓄勢勃發的力道。
她甚至忍不住有些好奇,想伸出手去摸摸了。
她回憶了下,男人的身體,她見過單言的,雖然結實卻略顯蒼白。也見過高璋的,可是高璋身上總是透著濃烈的曠野和侵略氣息,讓人很不舒服,根本無法讓她興起去摸一摸的念頭。
路放,卻是正好的,看著矯健厚實,平日和她又是最為親近。若說這世上還有個男人讓她百無忌憚的放心,那自然是路放了。
路放雖然躺在那裡望著屋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