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沂二話不說,接過她用過的筷子,就把剩下的飯一掃而光。他吃的時候,褚恬就坐在一旁看著他。一個月不見,他好像又曬黑了一點,小麥色的肌膚襯得輪廓清 晰深邃了許多。從一開始認識的時候褚恬就很垂涎他的“美色”,這時候跟那時相比,她覺得這個男人不僅相貌好看,而且性格也更加成熟沉穩了。簡言之,就是更 有男人味。
吃完飯,徐沂還有別的工作要安排。趁著徐沂不在的這段時間,褚恬把他換下來的衣服和自己穿過來的那條裙子一起洗了出 來。剛瀝乾水,想要往外晾的時候,天邊突然響起了驚雷,沒多一會兒,雨就嘩嘩落了下來。看了看天,她只好將衣服晾在公共水房。水房一般都算是與廁所相連, 雖然這一層沒什麼人,褚恬生怕遇見有人來上廁所,也不敢多在那兒逗留,晾好衣服就趕緊回了房間。
農場所處的位置比B市市中心偏北一些,現在又逢下雨,晚飯過後沒多久,天色就暗了下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整個晚上是哪兒都不能去了,褚恬見狀,索性就待在房間裡。她要跟徐沂好好談談,讓他一五一十地都給她交代清楚。
徐沂從下面班裡回來,一見褚恬擺出的架勢,一個感覺不是不妙,而是好笑。這姑娘漂亮,不笑的時候美得幾乎高貴冷豔,但絕不刻薄。所以她擺不出一副兇相來,看透了,便知道屬於色厲內荏型的。
“喝不喝水?”他倒了杯水,在床邊挨著她坐下時,順手遞給她。
本想問出的話被堵了回去,褚恬接過水杯,喝下一大半後,瞪他一眼:“你別想打岔。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調農場來了?上次休假快結束的時候你接了個電話,說是有急事,是不是就是把你派到這兒來?”一口氣問完,又將剩下的半杯水喝光了。
徐沂側頭,目光落在了她披散的長髮上。半年時間,她的頭髮長長了許多,摸起來也柔順光滑,手感極好。
“不是。”他說,“休假結束前就知道了。”
褚恬睜大眼睛:“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徐沂有些無奈:“因為我不想在休假的時候給你添堵。”
他說的是實話。上次休假之前,他剛調入裝甲團沒多久,一來氣都沒喘上一口,就緊跟著參加全團的拉練。拉練結束之後,他向團裡申請休假兩天,團長將他叫過去,不說休假的事兒,只問他以後想在什麼位置上幹。
好歹也當了兩年的政工幹部,徐沂直接給出答案:“服從組織安排。”
沒想到團長笑了笑,說:“什麼位置都行?農場也行?”
徐沂的回答也只有一個字:“行!”於是就這麼被派到了農場。
褚恬覺得不解:“可是你又不會養豬種地,為什麼要把你調到農場來?”
“農場有什麼不好。”他倒是淡定,“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了。”
褚恬語塞。沒錯,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軍地聯誼會上,而那個聯誼會,就是在徐沂之前的那個老部隊下屬的一個農場裡舉辦的。她想了想,低聲說:“那不一 樣。你是學指揮出身的,在這裡是埋沒人才。”說著就有些氣憤,她在這兒替他惋惜,替他不值,可他卻還這麼無所謂。不由抬頭瞪徐沂一眼,卻發現他正出神地盯 著自己。
“你看我幹什麼?說話呀!”褚恬焦急地推了推他。
徐沂有些忍不住地笑了笑,他實際上很想認真跟她談一談,可有時候看她替他焦慮的樣子,又覺得十分有趣。他真是,沒見過比這姑娘更護他短的人了。
“沒事,我在這裡乾的也挺好。”徐沂正經地說,“而且,團長派我過來,也是另有安排。”
一開始接到命令的時候,他其實也無法理解上面的真實意圖。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