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校,此時更是張口結舌,一個個看得呆了,數九寒天,沾點涼水都冷得很,何況直接走進河裡去,大半個身子浸在冰涼的河水中,出來又是北風吹?狄帥麾下的兵,真是鋼澆鐵鑄的漢子!
那隊長槍兵走到了將臺底下,被河水浸泡,又吹了寒風,人人冷得面色發白,緊緊咬著嘴唇,但卻沒有任何人發出一聲呻吟。
狄烈滿意的點點頭,吩咐旗牌官揮旗調走這隊槍兵,他們以整齊的隊形走到校場邊上,自有輔兵燒了熱水、薑湯,備了乾淨衣服等在那裡。
直到那隊槍兵走了許久,端木宸才歎服道:“狄帥用兵如神,果然名不虛傳,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把兵練到這般地步!”
狄愁飛得意的把頭一仰:“我家大帥愛兵如子、治軍如鐵,想當年初到龍蛇山脈,北方邊軍將士尚有不服,大帥從南邊帶來親手訓練過的三千黑甲軍在山間列陣,適逢傾盆大雨,大帥親自帶兵列陣,不曾動用任何真元法力,整日粒米不進嘴、又淋著大雨,任蚊蟲叮咬,從早到晚隊形玟絲不動,於是十萬邊軍心悅誠服!”
狄烈搖搖手止住準備大吹法螺的兒子,口氣謙虛:“本帥也沒別的本事,只不過和士兵同甘共苦而已。士兵淋雨,我也淋雨,他們剛才淌那小河,前幾年的臘月間,在下也曾淌過幾次。”
這是何等的謙虛,又是何等的自負!
身材並不高大的狄烈,像一尊鋼鐵的塑像站在將臺之上,全身戰袍、黑鐵甲,唯獨頭頂火紅的盔纓迎著北風飄舞,如同一團躍動的火焰!
難怪狄烈如此深得軍心,堂堂洞天境的強大修士,卻甘願與士卒同甘共苦,如此行徑,如何不得軍士愛戴?
……
夜色籠罩帝國最東的龍蛇山脈。
一條顯得異常魁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從瀰漫谷底的霧氣中顯現出來,以極其敏捷而謹慎的姿態緩慢前行,又停了下來,對著身後無聲的做著手勢。
又前行了五六步之後,這名穴蠻又停了下來,似乎對著後方又做了幾個手勢。
一條又一條魁梧的黑影從他身後的霧氣中穿了出來,也以異常敏捷和小心的態勢前行著。
鬼魅般的黑影越來越多,只是片刻的時間,那名穴蠻後面的霧氣,都似乎全部被這重重疊疊的黑影充斥,排開。
清冷的月色下,一群群蠻人行走在無盡密林之中,剛毅的面容上全是冷厲。
……
“報告大帥,前鋒營來報,五十里外,發現大量蠻族!”
就在諸將看查軍隊之時,一名校尉匆忙趕來稟報。
“竟有此事?”
狄烈皺起了眉,“諸位,隨我去烽火臺上一觀。”
……
“這群蠻子,還真成了氣候了。”
狄烈站在高高的山峰之上,目光陰沉的看著不斷從四方洶湧而出的穴蠻。
“不施展雷霆手段,這群蠻夷永遠也不知道痛。”
“攻。”
他一揮帥旗,那對面的軍營,都紛紛敞開。一隊隊的甲士,列隊而出。踏著整齊的步伐,出營列陣。以五千人為一方陣,整整六十個方陣,列在十里之外的寬闊抵禦。另還有一萬騎兵。分列兩側,奔騰如雷。一片片甲片撞擊的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這支騎兵隊伍人數也不多,約有兩千餘騎,然而他們身和身下的馬匹卻都披掛著鱗片一般,閃爍著森冷光芒的黑色鱗甲,端坐在馬身,宛如連成一體。
除了每人配備的一柄帶有深深血槽的三稜長刺槍之外,這些軍士的身還都負著一具塗抹了黑油,內裡的材質看不出來的巨弩。
足有半人大小的弩機從外表也看不出內裡的具體構造,但四根露在外面的弩箭箭頭,卻是閃著深綠色的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