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窒。
“不是……是紫玉看不下去了才斗膽來同姐姐說這一番話,紫玉也是逼不得已啊,求姐姐成全!”說話間又是一拜。
莫寒不再看她,扔下哭哭啼啼的皇后兀自走向窗臺,她開啟窗戶,感受著晚風的清涼舒適,忽然就這樣笑出聲來,當所有人都離她而去,至少還有一絲涼爽的晚風會在哭泣時輕拂她的臉頰。
她的存在是魏王心中的一根刺。
魏王通敵賣國的證據就是她,而魏王知道,襲遠甫一登基,根基不穩,只要他勢力不倒,襲遠便不敢輕易動他,只是莫寒,她是魏王無法掌控的人,對於這樣一顆不定時炸彈,最好的辦法就是令其永遠消失。
而她的嫡親舅舅沈鴻儒,怕是一直在嫉恨她圍攻沈府的事吧,騙誘沈喬生入宮是她出面,繼而沈府的事也就理所當然地記在了她頭上。
原來真的如他所說,自己是天生的愛闖禍,不知不覺之間早已得罪了那麼多人,真是活該,活該今日會遭報應。
“皇后娘娘請回吧,無論你如何說,我都不會答應的。”她回頭,語氣淡漠。
聞言紫玉臉色驟變,大義凜然地高聲叱責道:“難道長公主殿下如此不識大體,不能體諒皇上的苦楚,為天下蒼生黎民百信著想麼?”“哼……”她嘲諷一笑,繼而說道,“莫寒天生就是如此不識大體之人,說起來,皇后娘娘這般識得大體,不如就由皇后替我嫁過去吧,豈不兩全其美?”“哼!看來本宮這趟是白來了!”紫玉憤怒地拂袖而去,卻在門檻處頓了下來,她聽見屋內的人,有些悽然地說道:“皇后娘娘大可放心,皇上…………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
這一次,她不再替他說出難以啟齒的話。
這一次,她要聽他親自告訴她,他的決定。
紫玉走後,彌月第一個哭倒在地,悲泣道:“老天爺為何如此不公…………要如此……如此對您…………”昕蘭、素菊等一干宮女也都抽噎了起來,玉華殿內一片哀慼之聲。
只是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明滅不定的燭火,心底盡是麻木。
老天爺已經對她很好了,不但令她擁有第二次生命,還挽救了她的家人,還有什麼可說的呢,這世界,被命運戲耍的人還佔少數麼?命運真他媽好玩,因為命運老他媽玩我。
有人說過,樹最堅硬的地方是結疤的傷口。
人也如是。
傷口雖然癒合,也許無法平復,可卻是我們最堅強的地方。
夸父不再永遠朝著西方奔去,因為太陽從不曾下落,他一直在那裡,只是我們再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風景。
…八月未央的江南,沉澱著單薄的思念。
歸去的馬車慢慢搖,她懷中抱著青瓷骨灰罈,挑開窗簾,看路邊已近暮年的楊柳一點點遠去,蕭瑟的風景一步步接近,汴梁,便也越來越近了吧。
指尖摩梭著骨灰罈上簡單細緻的花紋,宛然一笑。
“祁,可以叫你書逸麼…………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哦…………回家了,這幾天和開心吧…………看我多好,臨走前還帶你回家一趟,不過,蘇州真的好美…………這樣才能生得出你這樣的美人吧…………說起來,到了汴梁之後,我就要出嫁了呢,你不是一直說沒人會要我的嘛,你看我這不嫁出去了麼?而且,那麼快…………”
“不記得是誰說過,走著走著花就開了。
好像是一夜之間的事情,一地泛著光的綠,摸一下才好,似乎山長水遠別來已久。
當然還有花,所有的顏色都開得猛,開得嫩,豔豔的,開得放肆,一樹一樹地炸開,一簇一簇地迸發,簡直有‘須作一生拼,盡君今日歡’的意思。”
“書逸,你家門前古舊的石板路真是可愛,有時恰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