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宛如領導對下屬員工道:你這個做法不恰當,我提醒你了,去改了吧。
畫樓只是笑
眾人卻都沒有附和。
周如傾怪無趣的,便輕輕挽了畫樓的胳膊:“白夫人,老太太聽說您來了,想要見見您。我陪您去吧!”
就算要見老太太,以畫樓的身份,也是張太太陪她去。她跟著小輩去了,算什麼回事?
她不著痕跡抽了手。拍拍周如傾的手背:“周小姐自己去吧,我等會兒和幾位太太一起過去。”
“您不用氣的!”周如傾然沒有看懂,重新挽了畫樓的胳膊,“我還知道花園裡哪裡有好玩的,您悶不悶?悶了我陪您玩去……”
這話。是說跟這些太太聊天很無聊。
再跟她含蓄下去,這位小姐不知道說出什麼荒唐的主意,畫樓正色告誡她一句。便瞧見張太太走了過去。
看到周如傾挽著畫樓,而畫樓臉色不善,張太太頓時沉聲道:“如傾,你媽四下裡找你。你快去瞧瞧。”
“是嗎?”周如傾嘟囔著嘴,“她找我也沒有大事。我等會兒再去。我陪著白夫人呢!”
“你快去!”張太太落了臉,“舅媽的話你也不聽?”
周如傾無奈撇撇嘴,放開畫樓走了。
“夫人勿怪,那是我小姑子的獨女,自小被寵壞了,一點眼色都沒有。”張太太給畫樓賠不是,然後又告訴她們,前頭開鑼唱戲了,讓她們過去聽戲。
“我們這就去。”眾人應了。
張太太一走,這些太太就七嘴八舌議論周如傾。
“遺腹子。當年張小姐不想嫁周家的。張大老爺非逼著她嫁。哪知道嫁過去沒半年,那男人就落水淹死了。張大老爺也對胞妹有愧,總是在生意上幫襯著周家。那周太太也是能幹的。自己跟大伯、小叔子鬥,分了家產。靠著孃家幫襯,生意做得不錯。女人家混在男人堆裡掙錢,她也算有些本事。就是疏忽了對這個獨女的管教……”一個太太說道,言辭間就是說周如傾沒有教養。
不過周太太倒是能人。
“的確是沒有管教!”一個姓陳的太太直言不諱,“張太太總約我打牌,我也是張家的熟,就經常看到周小姐。說話辦事沒有一點章程。那次大小姐給大買了套墨綠色西裝,穿在身上熨帖極了,一家人都在誇好看,單單週小姐說,‘大表哥,你再配個同色的帽子,就更加英俊。’說完還生怕別人不懂,自己咯咯笑起來。大少奶奶那麼敦厚的脾氣,也氣得拂袖而去。”
畫樓聽了都無語搖頭,這樣的玩笑太過頭。
不僅僅是打大少奶奶的臉,也是打大少爺的臉。可是你跟她認真生氣,又降低自己的格調。
“最可氣的是後頭,”陳太太接著道,“大少奶奶轉身走了,周小姐還在後頭喊,‘表嫂是去幫大表哥做帽子嗎?’大少奶奶氣得站在那裡,高聲道,‘我不會配衣裳。還是姑母會教人,表妹以後多給自己的男人配幾頂,好換著戴。’說說,攤上這樣的,真真氣死了。”
畫樓也嘆,這樣的親戚是極品的。愚蠢的人不可怕,最可怕是愚蠢的還覺得自己特別聰明幽默,開玩笑過頭還洋洋自得,讓人恨得牙癢癢,偏偏又發作。
“這樣的笑話多了去。”姜太太也笑道,“常來張家的,都見怪不怪。老太太耳朵不好使,聽不到旁人說話,人也糊塗了,可是總念著如傾如傾的,周小姐也沒眼色,隔三差五上門來。張老爺是男人,見她的時候不多,不知道她的秉性,總說如果周家表妹不懂事,大家看在姑姑守寡的份上不要跟她計較,一家人還敢說什麼?張太太說了她幾次,她還頂回來,後來也心冷了。還有件事……”
眾人都豎起耳朵聽著。
“上次張太太去我那裡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