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帝死了,留下了一個年僅七歲的太子劉立,成為了大漢天下的唯一繼承者。也留下了盧森,候申,裴浩這三個輔政大臣,位極人臣。
不能以好和壞來評定孝帝最後時刻做的決定,只能說,這是一個悲劇式人物,一個掙扎在強國夾縫中求生存求強大,最終鬱鬱而終的帝王內心的恐懼吧。他怕了,真的怕了,怕自己的兒子不能撐起大漢這片天空。他能做的,僅僅是給自己的孩子將道路鋪的更平一些,減少一些坎坷,雖然一廂情願,卻難以用對和錯來衡量。站在一位君王的角度來看,或許他錯的一塌糊塗,可是站在一位父親的角度來看,他真的錯了嗎?
大漢嘉豐四年九月二十七,在位僅僅三年零九個月的漢孝帝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歷史使命,短暫,也不輝煌。在滾滾的歷史長河中,他的死,或許連一朵浪花都不能激起。但是在大漢,卻如山崩海嘯。
沒有留下濃重的一筆,沒有留下一個傳奇,只留下了……一聲嘆息。
盧森,候申,裴浩三個人退到外面,看著人來人往的鳳儀宮,看著漫天飄落的雪花,黯然無語。
甦醒過來的皇后蘇箋黎正在寢宮裡面親手為孝帝洗面,她的淚水能將人的心滴碎,雖然她並沒有嚎啕大哭,只是任由淚水從臉頰上滑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浩嘆了口氣道:“宮裡的事就交給宰相大人和侯大人了,下官這就去皇陵宣旨,忠王……不,庶民劉凌沒有資格進宮,下官先去阻止了。”
裴浩拱了拱手,轉身欲走。
候申一把拉住他道:“恆之,你打算如此做?”
裴浩愣了一下說道:“陛下遺旨如此,身為顧命大臣,裴某怎麼能不按旨意做事?難不成,侯大人想違抗聖旨?!”
候申嘆道:“恆之,你想想,若真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宣讀的話,那軍中豈不大亂?太原三衛兵馬都是忠王一手練出來的兵,那些將軍們也都以忠王馬首是瞻。若真的將忠王貶為庶民守陵的話,軍中一旦起了變故,如何處之?”
裴浩掙脫開候申的胳膊道:“陛下不是已有安排了嗎?如今李浩將軍,錢正蘭將軍分別掌管著神戰,神鋒二營。裴某得陛下賞識為神機營監軍,三營兵馬皆有朝廷重臣震懾,誰敢反來?!”
盧森道:“恆之此言差矣,忠王素的軍心,以他在軍中的威望其實李浩,錢正蘭之流可以比擬的?況且那二人才剛剛入住神戰神鋒二營,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控制軍心?一旦軍隊譁變,他二人靠什麼震懾?靠陛下剛剛嘉豐的大將軍官職嗎?”
裴浩指著盧森吼道:“盧森你大膽!陛下才剛剛歸天,你難道就想謀反不成!”
他瘋狂的喊道:“左右侍衛何在,於我將這兩個亂臣賊子拿下!”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十幾個一身黑衣的麒麟衛,將三個人團團圍住。麒麟衛統領郎青臉色陰沉,緩步走了過來。
“你是何人?!”
裴浩指著郎青問道。
郎青道:“陛下親衛,麒麟衛統領郎青。”
裴浩哈哈大笑道:“你來的正好,快!快將盧森和候申這兩個賊臣拿下,他二人要謀反!”
郎青點了點頭道:“既然有人謀反,麒麟衛理當為國擒賊。”
他揮了揮手,兩個麒麟衛的黑衣侍衛衝上來,三下五除二的,竟然將裴浩綁了個結結實實。裴浩雖然年輕力壯,但如何能是武藝高強的麒麟衛的對手?他一邊掙扎,一邊大罵郎青狼子野心。奈何宮中哭聲震天,他的怒罵聲是那麼的綿軟無力。
一個麒麟衛抬手在裴浩的後頸上切了一記,裴浩身子一軟立刻就昏迷了過去。郎青擺手示意將他帶走,十幾個麒麟衛頃刻間走的一個不剩。盧森和候申兩個人也是詫異當場,怔怔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