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南沉默閉嘴,把想要刺他的話又吞了回去。
「阿姐你知不知道,文清安是四皇子一系的人。」
在蘇南還倚著石柱沉思時,寧白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下來,他端起酒杯仰頭喝酒,適才的冷血瘋狂似乎已盡數退去。
但蘇南清楚地知道,這只是錯覺而已。
他的瘋狂深藏暗湧之下,不知什麼時候便會掀起驚濤駭浪,使人窒息絕望。
蘇南腿軟得不行,儘管她很想過去坐下緩緩,但她對剛才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不敢貿然靠近他,只能像小貓一般將身子縮成一團,靠著柱子。
「黨派之爭,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從不過問他官場上的事,也不會去幹涉。」
寧白斟酒的手忽就在半空停了一下,他掀起眼皮看她,片刻收回目光後又斟了一杯酒,輕飄飄問:「從不過問是麼?那阿姐便是不知道了。」
蘇南已是無話,沒回了。
她的確不知道。
文清安從不說,她也從來都不問。
但她相信他的為人,他不可能和科舉舞弊案有牽連。
「這和這次的科舉舞弊案有何關係?」蘇南堅定道,「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以清安的為人,他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也完全沒必要。」
哐的一聲,酒杯杯底碰到玉石桌面,發出清脆聲音,蘇南冷不防嚇了一跳。
寧白不知怎麼,忽就放下酒杯朝她走來,衣袍湧動如雪,眼睛卻黑沉無光。
蘇南看著寧白,雙腿幾要站立不住,她手不由摸了摸唇,心底湧出恐懼,竟是抱著胳膊一下蹲在了地上。
將臉深深地埋進膝蓋。
好似這樣就能阻止寧白親她。
叫他沒辦法親到她。
寧白走到她身前,看著蘇南像小貓一樣團成一團蹲在地上,皺眉。
「你就這麼怕我,怕我又親你麼?」他也俯身蹲了下去,唇邊還帶著適才親吻留下的氣息。
四周寂靜,甚至風也停了,是以此刻,這呼吸聲無比清晰地傳到蘇南耳朵,像條毒蛇一樣直往她腦袋裡鑽,殘忍地提醒蘇南方才的荒唐與痛苦。
於是,蘇南咬牙,把頭埋得更深了。
不能抬頭,不能抬頭,不能與他對視。
蘇南告誡自己,死死掐自己的手。
寧白看著眼前這糰子低低發笑,手指纏了幾根她肩頸散下的發,緩緩說著——
「剛剛親吻的感受如何,阿姐想不想再重溫一番?」
「阿姐要是再不起來,等下我會把阿姐按在桌子上親。」
「這次,親的可不僅是阿姐的唇了。」
「我會親阿姐的眼睛、脖子、耳朵、下巴,還有……」
寧白麵前的小貓兒開始發抖。
他輕笑,愉悅勾唇,繼續道:「桌面冰涼令人發抖,阿姐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阿姐還不打算起來嗎,那要不要我繼續說給阿姐聽,仔細地……細緻地說給阿姐聽?」
「阿姐想聽麼?還是阿姐已經……」
「別,別說了……」
蘇南悶悶一聲,嬌嬌的音調裡帶著哭腔,她羞憤得快哭了。
寧白的話實在是過於惡劣和病態,蘇南下意識恐懼起來,腦子裡無法控制地出現了寧白剛剛在她耳邊所說的畫面。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蘇南身體不由一陣發寒,瀲灩眼睛裡滿是對他的驚懼。
現在的寧白做得出來的,當真做得出來。
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起來就是了,你別說了。」
話落,蘇南立刻放下胳膊,從地上站起。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