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忍心她受皮肉之痛,在她面上烙下這樣一塊與硃砂姑娘一樣的疤?”姬灝川似是很關心君傾似的。
“下臣本是不捨得,只是內子說,只要下臣開心,不管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君傾說著,還低頭問硃砂道,“是這樣麼,娘子?”
“……”硃砂不說話。
“內子嬌羞,不敢在帝君面前承認。”君傾替硃砂的沉默解釋道。
“孤倒是不曾想君愛卿也有這般疼愛人的一面。”姬灝川輕輕一笑,不知是誇讚還是嘲諷。
這話在硃砂耳裡,顯然是嘲諷。
君傾正要回話,小白與沈奕卻在這時回來了。
走在最前邊的是一名手捧著一盆清水的婢子,小白與沈奕走在婢子身後,在他們兩人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名一臉青綠之色似在強忍著什麼、手裡提著一隻食盒的家丁。
硃砂在這時輕輕推開君傾,看一眼小白的方向,隨後又壓低音量不知與他說些什麼。
婢子捧著手中的銅盆站在廳子正中央,一動不敢動,那提著食盒的家丁則是站在廳前廊下,同樣是一動不敢動。
“帝君,父親,清水端來了。”沈奕恭敬地道了一聲,退到了沈天身側。
君傾隨即道:“沈侯身為男人,沈侯先請吧。”
只見沈天將手往沈奕面前一遞,沈奕隨即將一把小匕首放到他手裡,沈天接過匕首,走到那端著銅盆的婢子面前,將匕首在中指指尖將一劃,繼而捏著指尖將血擠出那劃口,讓血滴到了銅盆中的清水裡。
沈天沒有將匕首遞給沈奕,而是直接將其遞給君傾,沉聲道:“該你了,君相。”
君傾正要伸出手時,硃砂則是在此時離了他的身,轉過身來,抬手接過了沈天遞來的匕首。
在對上沈天的視線時,她不避不躲,就這麼冷冷地看著他。
這顯然就是那個不招人喜愛的硃砂姑娘無疑!
而在看到硃砂這雙冰冷的眼睛時,沈奕心中忽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硃砂將匕首拿在手,毫不猶豫地在自己食指指尖上劃開後,與沈天一般,將指尖劃口裡的血水擠到了銅盆的清水裡。
“嗒……”腥紅的血滴入了清水盆中。
兩滴血在清水中散開,如在水裡開出了兩朵血色的花。
沈天卻是看也不看盆中的血水,只是盯著君傾,還是那副自認自己贏了的自信神情,道:“君相,現下你可還覺得本侯是滿嘴噴糞?”
“不,沈侯此刻不需要噴。”君傾緩緩道,“稍後沈侯有的是機會來噴。”
“你什麼意思!?”沈天已忍無可忍,操出手就要揪住君傾的衣襟。
而就在這時,只聽沈奕震驚道:“父親,這,這——”
“這什麼這!”沈天怒吼,手已經揪住了君傾的衣襟,用力地將他向上提起。
君傾卻還是那副不慌不亂的神情與口吻道:“沈侯不急著這般拎本相,沈侯還是自己先看看盆中清水裡的情況再說。”
“父親……”沈奕再一次喚沈天。
沈天這才捨得垂眸看向婢子手中的銅盆。
只一眼,他便驚得瞪大了雙眼。
只見盆中那兩滴血非但沒有如他篤定的那般交融在一起,反是愈散愈開,散得完全混在了清水裡!
“這,這不可能!”沈天緊揪著君傾的衣襟,呲目欲裂,“一定是你在水裡做了手腳!她!分明就是本侯的女兒!”
“要滴血驗親的是沈侯自己,去命人打水的是沈大公子,端水來的人是沈侯府上的婢子,本相做手腳?沈侯覺得本相能做什麼手腳?”君傾任沈天緊揪著他的衣襟將他用力往上提,非但不急不惱,反是不緊不慢道,“帝君面前,本相敢做什麼手腳?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