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說這話是面不改色,與她殺人時一樣,似乎她殺死的根本不是人一樣。
硃砂走回到阿離身邊,躬身將他昏睡不醒的他抱了起來。
當硃砂將阿離抱起時,從四周向中間蔓延來的血水只差一寸便要沾染到阿離身上。
而她自己的身上,莫說衣裳上鞋面上有血跡,便是手上都未沾點滴血跡。
若這兒沒有死人,若她左手上沒有拿著一把帶血的長刀,絕無人能將她與這滿地的血聯絡得到一起。
硃砂抱著阿離,不過輕輕一點足,便到了兩丈開外的地方。
就在硃砂抱著阿離在兩丈開外的地方邁開腳步時,只見她忽地將左手上的長刀向自己左後方處一戶朱門人家高牆後的一株大樹飛去。
明明是一把長刀,然這把長刀在硃砂手中卻似變成了箭,飛速而出,“叮”的一聲穩穩地釘到了那株大樹的樹幹上。
長刀釘到了樹幹上,刀風割落了幾片青綠的樹葉,緩緩飄落而下。
當那幾片綠葉就要落到地上時,忽地就碎開成了七八段。
晨風吹著樹葉沙沙輕響。
藏在樹上的人看著釘在樹幹上的帶血長刀,再看向地上那被刀風碎成數段的小小綠葉,皆不由自主地嚥了一口唾沫。
這是……怎樣的身手與速度!?
硃砂不曾看向這株大樹的方向一眼。
儘管她未看,但她卻知道這樹上有人。
儘管這樹上的人似對她沒有敵意,相反好似在暗中保護著她,但她硃砂在這帝都誰人都不認識,除了素心,她不信任何人。
硃砂將手中的長刀飛甩出去的下一瞬,她揹著阿離如隼一般朝前邊街道的轉角掠去。
她方才似在前方轉角看見了君白。
這般的話,她便可以將背上的小傢伙還給他。
可當硃砂掠到前方轉角時,卻只見得轉角處空空如也,唯見得轉角另一側的街道上有一輛馬車經過,哪裡有小白的身影。
硃砂擰起了眉。
莫非她看錯了?
正當此時,轉角另一側的街道上有四名轎伕抬著一頂錦緞軟轎轉進了這連線著兩條街道的寬巷來。
硃砂隨即往後退一步,而後朝上一掠,躍上了身旁人家的高牆上,踩著高牆很快便到了寬巷另一側的街道上。
硃砂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在寬巷另一側的街道上行走時,寬巷的裡側傳來了驚恐萬狀的驚叫聲,這聲驚叫聲在行人寥寥無幾的城東清晨能令人心突地緊縮。
硃砂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面不改色。
在硃砂終於問好了路揹著阿離跑往醫館的路上經過一家連幡子都繡得精美的茶樓時,她跑得急,並未注意到這茶樓有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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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們小朱砂對兒子不好了!我們小朱砂對兒子還是很好的啊~
053、雙刀誅殺
不會有誰個家的茶樓會在這等還是城外百姓趕著進城而還沒有富貴人家到茶樓來吃茶消遣的大清早便開門營生,這是異樣一。
亦不會有誰個家的茶樓開門營生了卻不見掌櫃也不見跑堂而只有吃茶的客人的,這是異樣二。
這家上到鋪面裝修下到垂掛在鋪面外的幡子都極為精緻的茶樓裡,的確沒有掌櫃沒有跑堂,便是連客人,都只是有一桌而已。
這一桌客人,坐在極為不起眼的角落裡,從那個角落,勉強能看到臨街窗戶外的街景。
這不是一個好的位置,這一桌客人卻放著其餘好位置不選,偏偏選了這一處位置。
而這也不能算一桌客人,因為他們只有三人而已。
其中有一人一直都是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