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松先是一怔,在屋門外杵了一會兒,而後伸出手,輕輕將開啟的門扉給掩上。
有這硃砂姑娘在,小公子如今的每一日都比原先開心得許多,真的是很好。
君松將門扉掩上後正轉身,發現門外廊下不知何時忽然就站著一個小白,無聲無息地出現,正要出聲,只見小白將食指豎起,壓在自己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對著君松微微一笑,而後朝院子方向指了指。
君松會意,點了點頭,轉身退下了。
小白沒有出聲,亦沒有進屋,只是站在那有火光亮起的窗戶旁,背靠著牆壁,斜倚著身子,雙臂環在胸前,看著院子裡的海棠樹,靜聽著屋內小傢伙與硃砂的話。
屋內,小傢伙抱著包袱蹬蹬蹬地跑回到**榻前時,硃砂忍著身上的疼,坐在**沿上,見他赤著雙腳,待小傢伙爬**榻挨著她坐在她身側時,不由道:“地上涼,日後下**後要先記著穿上鞋子,再走。”
“嗯嗯!阿離記著孃親的話了!阿離以後下**的時候一定記得穿上鞋子!”小傢伙用力點點頭,而後將手裡的包袱遞給硃砂,興奮道,“孃親孃親,爹爹給阿離的小兔子哦!就在裡面!阿離讓小松從小棠園拿過來了!”
硃砂看著小傢伙遞過來的包袱,心中有疑惑。
包袱?這包袱裡能有什麼小兔子?
“孃親開啟開啟呀!”小傢伙將包袱往硃砂懷裡塞。
硃砂微微點頭,接過包袱,將包袱放在腿上,將其慢慢開啟來。
小傢伙一瞬不瞬地盯著硃砂的動作,大眼睛裡滿是亮盈盈的光。
包袱開啟了,當硃砂看著包袱裡只裹著的小傢伙在小棠園用的小枕頭和小褥子時,她更疑惑了,便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小傢伙,問道:“小兔子在哪兒呢?”
“在阿離的枕頭裡!”小傢伙不知硃砂的疑惑,他只是高興地看著他的小枕頭,隨之又抬起頭看看硃砂,眨眨眼,道,“阿離幫孃親拿出來給孃親看哦?”
“行。”硃砂微點頭,將小枕頭放到了小傢伙腿上。
誰知小傢伙卻將這小枕頭放到了她與他之間的**沿上,像對待一個寶貝似的將枕面摸了摸,然後摸向枕頭側面的繫帶上,小心翼翼地將繫帶解開,取出了裡邊塞著棉芯與茶葉的枕芯。
枕芯的套子是一塊黑色的錦緞縫就的,在正面右下角的地方有硃砂色線繡著的東西,但是針腳歪歪扭扭,讓人根本看不出是個什麼。
瞧著這硃砂色線繡的東西,硃砂不由問小傢伙道:“阿離,這是什麼?”
硃砂說著,同時用手指指黑緞枕芯套子右下角的東西。
“這個呀?”小傢伙用小手摸摸那硃砂色線繡的東西,依舊開心道,“這個是爹爹給阿離縫的海棠花!這個枕頭是阿離三歲生辰的時候爹爹給阿離的生辰禮物哦!”
硃砂微怔,定定看著那朵“海棠花”。
黑錦緞,硃砂色的海棠花……
的確是丞相大人所喜的,只是……
“雖然爹爹看不見縫得不好看,但是阿離好稀罕好稀罕的!”只聽小傢伙一邊將枕芯的另一面翻過來一邊道,“阿離給孃親拿小兔子哦!”
枕芯的另一面依舊是黑色錦緞,只不過,多了一層,就好似這枕芯套子有兩層,一層塞進了棉芯,厚實些,已用針線縫得嚴嚴實實,另一層則是扁扁平平的一層,並未四周都用針線完全縫嚴,而是像枕套那般在一側縫著繫帶,繫帶緊繫,不知裡邊放著什麼。
小傢伙此時就在解這繫帶。
這下輪到硃砂一瞬不瞬地盯著小傢伙手上的動作瞧。
繫帶解開了,只見小傢伙將小手伸到著套子裡邊,而後動作小心緩慢地將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淺灰色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