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方才在梨苑的時候不見你這般?著急著殺那幾個沒用的家丁做什麼,安北侯府的人真要欺辱她,你以為你殺了那幾個家丁就沒人再敢上那梨苑滋事了?你殺了那些家丁,只會讓梨苑的日子變得更不安寧而已。”
“白活了二十多年,腦子裡裝的東西居然才和你兒子一樣?既然想知道,方才在梨苑的時候怎麼不叫小黑瞧仔細了?”小白在笑,忽然笑得有些冷,有些嘲諷,“還是說,一遇到與她有關的事情,你就變得不是你了?”
小白一瞬不瞬地盯著面無表情的君傾,好似要從他臉上盯出來什麼似的。
蜷在君傾身邊的小黑貓在這時候撓了撓耳朵,繼續蜷著睡。
少頃的沉默後,只聽君傾淡淡道:“你不回答我便罷了,何必浪費唇舌說這些有的沒的話。”
“嘴長在我臉上,我喜好怎麼說便怎麼說,怎麼,你還想撕了我的嘴不成?”小白冷哼一聲,語氣依舊有些冷有些嘲諷,還有些不解,“我不過是猜不透你們這些人的心而已,你不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忘了四年前的事情了?忘了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還是說,你忘了自己是誰了?”小白定定盯著君傾的眼睛,盯著他那雙眼波不會流轉的眼睛。
君傾沉默,神色並無變化,然他抓在窗欞上的手卻是將窗欞抓得更緊了,緊得幾乎要將窗欞抓碎。
“你的命只有一條,可你卻已經死過兩次,再有一次,莫說我,怕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小白說這話時的眼神是凌厲的,然他的聲音卻是帶了微微的嘆息,“值得嗎?”
“值得麼?”君傾反問自己一遍,卻沒有回答小白這個問題。
小白也不催他回答,抑或說他根本就不打算聽他的答案。
小白又閉上了眼,靠在軟枕上讓身子隨跑動的馬車微微搖晃上,又是一派愜意舒適的模樣,恢復了他尋日裡那副懶懶的口吻,嫌棄道:“既然想知道得多些,方才在那梨苑裡就不要杵得像根木頭樁子一樣,也不要一開口就問那麼怪異的問題,別忘了,那是安北侯府,不是你的丞相府。”
“也別忘了你不是四年前那個可以隻手遮了整個燕國的天的丞相君傾,如今的你在這燕國,和從前可不一樣。”小白的聲音忽然又變得有些凌厲,“更別忘了你回來是為了什麼。”
“我自然不會忘。”君傾抓在窗欞上的手用力到了極致,竟是生生將窗欞捏碎了一個口子。
“沒忘就好,我還盼著你快些死呢,要是忘了就不好了。”小白的語氣總忽然變化,現下他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放心,用不了多久了。”君傾平靜地應道,彷彿他說的不是他的事,更不是他的性命似的。
只見他伸出手,慢慢地伸向正在夢中正睡得香甜的小傢伙阿離。
他的手在摸索,因為他不知道阿離的具體位置。
他的眼眸一動未動。
這個時候,他的眼盲便十分的明顯。
若非他沒有這般舉動,幾乎無人能看出他其實是個……瞎子。
方才他在安北侯府裡走了一遭,根本無人發現他是個瞎子,什麼都瞧不見。
若是讓人知道他什麼都看不見的話——
君傾摸索著將手放到了小傢伙的臉上,輕柔地摸索著小傢伙的臉,淡淡道:“只是我死了,誰來管他?”
小白沉默,過了片刻後才哼聲道:“反正我不管。”
“我自然知道你不會管。”君傾口吻平靜,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小白的決定似的,“你是巴不得我早些死。”
“知道就好。”小白非但不置可否,反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換了笑吟吟的口吻道,“我說小傾傾,今夜經過你在安北侯府裡這麼一鬧,你說安北侯府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