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雖然自家陳鄒灰原看樣子確實沒有北宗那陳書畫眼睛看得遠,但是……南宗也從來都不怎麼看重那些修行路上的旁枝末節,修行麼,只要最終實力足夠強大,站的足夠高,便是再不通人情世故又能怎樣?
想想三百年前自家傳奇宗主還在的時候,南宗無人通世故,但也不是逼得大啟開國大帝在這瀾滄江設下天險,以防南宗逆勢,強壓國運,悍然北上?
杜康覺得,修行就應該純粹些,南宗修行者喝酒可以,養花可以,騎著牛羊吹拉彈唱可以,做歪詩講歪理吹牛破天際當然也可以,唯有勾心鬥角不可以!
他喝了口酒,吃了個紅豔豔的果,忽然想起兩件有趣的事來,一件是北宗辛晴沒有去,一件是那個袁來卻去了。
杜康眯著眼,想起當初陳鄒對自己說陳書畫找自己談事情的那回事,當時自己想起昨夜武當歸練劍滄浪,隨口就說了句不如把那袁來也邀請了去,好有機會讓陳鄒灰原看看他的底細,如今倒是真的成了真,他卻隱隱覺得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袁小子可能會做出點讓人意外的事情。
隱山。
距離十一人開始到如今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陳書畫也早就開始破解,如今的進境卻也並不比其他人快或者慢。
盧掌茶從沉思中睜開眼,看著四周一成不變的白霧,心中微澀,他沒想到吳聖明明早已經隕落百年,這無人控制的一顆羽化凝結的道果竟然能對他們造成如此大的麻煩,若是完全憑藉蠻力,以元氣轟擊這樹林,想要找到它並不難,但是若是循著對方的規矩一步步破解,這難度真是不小。
便是盧掌茶天資驚人,悟性驚人花費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竟然也只是將道果最外圍的規則摸清了一小半。
可以想見吳聖活著的時候,對天道的理解已經到了何種地步,他這個層次的人完全無法望其項背。
盧掌茶嘆了口氣,但是很快就目光堅定下來準備繼續破解,但就在這時候一道冰寒的氣流從側方湧來,類似的事情盧掌茶已經遇見了足足八次,每一次雖然都沒有對他造成大麻煩但是卻總是將他的思路打斷,這也是他進度這麼慢的重要因素之一。
其他人也應該是一樣。
盧掌茶以指點動霧氣,白霧翻卷,和那寒流糾纏起來,緩慢消磨掉。
盧掌茶此時對這附近的規則領悟已經深了許多,其他人也是一樣,於是這攻擊和防守就顯得更加複雜和艱難了。
他點出後,就起身離開了這裡,憑藉感覺向安全無人處行走。
他離開後,緣木從霧中出現,他的臉上爬滿了疲憊,他運氣比較差頻繁地與其他人相遇,每次都要糾纏一場,如今不僅心神耗費很多,在破解進度上更慢。
時間緊迫,緣木打起精神,深吸口氣,原地靜心,進入禪定之中。
灰原破開白霧,擦了擦額頭的汗,他手裡的劍坯已經裸露了出來,他剛剛又一次與一人以劍意糾纏,耗費精力頗多,在破解上進度緩慢,他一身修為全在劍上,這吳聖的道於他總有些格格不入,讓灰原很是難受。
他擦乾汗,忽然看到面前出現的人正是陳鄒!
陳鄒竟然從始至終沒有移動過位置,依然如同最開會一般坐在石桌旁,那把齒劍依舊放在身前。
此刻陳鄒睜開眼,靜靜地看著灰原。
“怎麼樣?”他問。
灰原搖搖頭,說:“靠你了。”
陳鄒點點頭,道:“好。”
灰原沒有遲疑,拿起劍站在了陳鄒附近,然後開始頻繁地以劍意牽動規則攪動白霧。
他浪費的時間太多了,已經沒有機會爭取勝利,於是便開始肆無忌憚地干擾其他人。
不得不說,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偏離了陳書畫最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