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會替她上陣,她在後頭引導。”
“已經說好了,如今戰爭在即,或許過幾日我便要走。”
他停頓了一下,忽然感到季蕭未的手指又一次動起來,頗有些艱難地抓緊了他的手指。
季蕭未抬了眼,安靜與他對視著,鋪撒在枕上的銀白的發,在燭火照耀下泛著月暈般柔和的光。
他聲音沙啞,語氣也很輕,幾乎快要聽不清。
但木朝生還是聽清了,他一字一頓,像是不清醒,喃喃說:“這個世間,無人離了誰便活不下去。”
“你想要做什麼便去做罷,”季蕭未輕聲道,“朕……朕會為你,兜著底。”
他緊緊抓著木朝生的手,口中說著沒人活不下去,卻又像是話中有話,想要告訴木朝生。
自己活不下去。
捨不得。
想要一直看著木朝生在自己眼前,在自己身側,永無分離之時。
但他已經開啟了籠子,已經隱忍了那麼久,他將籠子開啟了,將折斷的翅骨修復完好了,只等著鳥兒飛走。
他可以接受的,也可以等待鳥兒回程的駐足,直到生命耗盡之時。
季蕭未知道自己病得不輕,腦子已經亂了,難以控制自己身體,掩藏不住那些脆弱的情緒,一時間竟全然奔瀉而出。
再多說一點,恐怕木朝生就要察覺了。
他不能讓木朝生看到自己的弱點。
只要木朝生都看不見,外人便也看不見,他還能如往常那般沉著冷靜,威懾著那些虎視眈眈的眼睛。
他再次合上眼,將眼中險些暴露的軟弱藏起來,道:“去好好收拾一下,不必陪著朕。”
“陛下。”
木朝生沒走,他想自己大概探清了對方的心思,如今親眼所見,親身陷在對方的愛慾之中,如何能不清楚。
季蕭未不想讓他瞧見,那邊當做不曾看見好了。
他的手指摸索上去,與對方十指相扣,仗著季蕭未生病,不清醒,公然撒謊道:“我捨不得,你陪陪我。”
一向冷淡的人難得彎了眼睛,他嗓子痛得厲害,說不出話了,只用盡力氣回握過去。
作者有話說:
所以其實是老季離不開木木啊,想到死亡都覺得心裡不捨,放不開手
晚安。
如何才能不愛木朝生
吳信然來過紫宸殿,說是探望陛下,但其心如何眾人心知肚明,木朝生沒讓他邁進殿門一步,提著劍冷冷淡淡擋在門前,半句話都不曾說。
吳信然知道他根本不怕在宮中殺人,季蕭未想盡辦法也會保他,更何況如今已經定下了行程,只差一道召令,給他一個武將的身份,佩劍也便名正言順了。
沒什麼話可說了。
將人趕出去之後木朝生又返回寢殿,那時季蕭未已經睡下,他沒到屏風後頭去,只和阿南站在門邊說話。
“陛下擔心去路上會有埋伏,”阿南道,“金達萊營的執營信物已經給了小郎君,暗衛會陪同小郎君一同到陽城去。”
“那陛下怎麼辦?”
金達萊營其實沒什麼忠誠度,全靠著信物受主人指揮,信物在誰手中,便聽誰的。
如今那道烙痕在木朝生身上,季蕭未已經洗去了自己的刺青,將號令的權利給了他。
木朝生若帶走晏城的勢力,季蕭未身邊便只剩下阿南和幾個貼身侍從了。
到時候若遇上刺客,他身體又每況愈下,恐怕阻擋不住。
木朝生神情平靜,道:“金達萊營的人我不會帶走,家國不可無主,陛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往後放。”
“小郎君——”
“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