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惹她哭的,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而吵了起來……佃戶和三等奴……為什麼她偏要在意那些無足輕重的人?
難道就不能多在乎他一點嗎?
“爺兒,別喝了,咱們回去吧。”並奇瞧他醉言說了幾句就沒再吭聲,推測他應該醉得差不多,準備要將他攙下樓。
“不回去!”金秀外猛地坐起。“老子今天不醉不歸!不,醉了也不歸!”
他還不想去見她那張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冷臉。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從來沒有人給過他任何排頭,姑娘家總是環繞在他身邊,莫不使出渾身解數地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誰都看不上眼,唯獨看上她,可她卻只會罵他、瞧不起他……
“爺兒……”早知道爺兒會這麼魯,他剛就應趁他趴下時打暈他,直接打包帶走。
垂眼看著已經醉到手腳不聽使喚還滿桌找酒喝的主子,並奇猶豫著要不要在此刻下手,就在這時,雅間的門被人推開,他防備地望去,瞧見來者,不禁輕釦著主子的肩。
“你這小子,抓著我的肩做什麼?”金秀外狠狠瞪去,瞧見門口出現兩個人,一時間像是認不出對方是誰。“誰?老子沒要任何人進來,你們進來做什麼?”
“秀外,怎麼今兒個沒叫姑娘陪著?”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噙笑走來。
“你誰呀?啐,老子今天不是走錯地方,把男娼館當花樓了吧。”他醉得連眼睛都快張不開。
“秀外,你是醉了不成,竟對季公子如此無禮。”跟在男人身旁的正是焦一,口氣不善地罵著。“季公子是知道你在這裡,特地來跟你打聲招呼,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焦爺、季公子,真是對不住,我家爺兒今日喝醉了,請兩位爺兒別怪罪。”並奇心裡暗歎口氣,臉上卻擺滿笑意賠罪。
金秀外眯起眼。“季公子……誰呀?”他扯著並奇站起身。
“爺兒,你真是醉暈了,季公子是戶部尚書的長子,是上回賞每宴時,焦爺特地引見過的,你怎麼給忘了?”並奇打圓場笑著,看向季富。“季公子,我家主子真的是醉了,還請見諒。”
“見什麼諒?老子又沒要他來!”金秀外心情正糟,不管誰在眼前,他都覺得一樣礙眼。
並奇抽動笑眯的眼,開始後悔自己怎麼沒早一步將他打暈。
季富臉色鐵青地瞪著他,沒想到自己特地來打招呼,竟會被如此侮辱。
“季公子,別理他這種不識好歹的傢伙,他八成是被他家婆娘給惹得在外借酒澆愁。”焦一哼笑著,打算先帶著季富離開,好生數落金季外的不是。
“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他往焦一頭一抓。
焦一不耐地用開他。“我說錯了嗎?不是你家婆娘太能幹,顯得你太窩囊?我聽說,你家鋪子的帳不是交給那婆娘掌管嗎?還是說,你家那不知羞恥的婆娘到處對人眉開眼笑,一個不小心給你戴了綠帽?”
金秀外被甩得踉蹌退了幾步,還是並奇眼明手快將他扶好才站穩,一聽到焦一的哂笑,他氣得要衝向前,卻被並奇抓得死緊。
“你胡說什麼?”他抬腿要踹,可惜並奇已經量過距離,確定他就算抬腿也踹不到人。
“不是嗎?外頭都說你家婆娘見人就笑,到處勾搭男人……就你最荒唐,竟然護著那種女人,選擇跟咱們這票人斷絕往來,如今她讓你難堪,也沒人要睬你。”焦一一副看戲的嘴臉。
“去你的,誰要你睬來著?我巴不得清靜一點,懶得聽你這小人大道別人的是非……我警告你,你要是胡亂造謠,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我才要驚告你,要是改天她突然大了肚子,你可要當心,務必確認那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