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就又一次無法控制地溼潤起來。
思念一個人過了頭,其實有很多後遺症。例如哪怕是開心的事,也會因為壓抑過多的傷感,而變得只會流淚。
(本章未完,待續)
(2)
窗外的雲層看上去很稀薄,被染成藍褐色的樓群如同褪色的傑出油畫,尖尖的頂端承接了大雪的微光,彷彿是即將熄滅的跳動火苗。入夜的城市比白日看上去要陰森很多,一棟棟大樓因為失去了紫外線的照耀而身影模糊,乍一眼看去就好像是無數蟄伏在黑暗中的龐大發電機,會在某一個未知的時刻馬力十足地運轉,用機械的力量摧毀已經超出人們控制的世界。
因為不想在她家中留下煙味,飯後他披上風衣,把打火機和煙盒拿到陽臺上,在寒冷的空氣中點燃了菸頭。她看著他的背影、臨近大廈的區域性、遠處整棟整棟的樓群。樓房的頂端在空中聚整合璀璨的塔尖,一個人的力量在這樣的環境中顯得是如此微不可言。然而,他站在玻璃門後面,站在飄舞的大雪中,看上去如此孤單,給了她一種錯覺——他早已被溫暖的家放逐,此時此刻,只不過是走回了原本屬於他的冰冷城市裡。
不論兩個人走得有多近,在某一個時刻,你總是會突然覺得對方像個陌生人。
她在他的身後徘徊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走上前去與他對話。她拿起幾顆李展松送的大白兔奶糖和手機,一邊吃著一邊幫他熬桂圓銀耳粥。這時他剛好抽完煙,走進廚房。她把大白兔糖紙丟到垃圾桶裡,拿起一包食材的說明書佯裝閱讀。他看了一眼桌面上剩下的大白兔,笑了:“這麼晚還吃糖,不怕長蛀牙?”
“不怕蛀牙,就怕長胖。”她拿起大白兔,心跳如擂鼓,“對了,大白兔你知道麼?這個在國外沒有的吧。”
“怎麼會沒有,只要你能想到的中華美食,唐人街都有賣,只不過供貨慢一點而已。”
“原來如此。現在交通真發達啊。”
完全沒能套出他的話,她感到有些氣餒,終於忍不住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不過,大白兔喚不起你的任何童年回憶吧,這種奶糖可是陪伴著我們長大的。”
他笑著搖頭,很狡猾地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看著她熬了一會兒粥,就把大衣穿好:“我要走了,明天還要早起。”他湊過來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我明天再來看你。”
“等等。”她舀起一些銀耳,“我看你最近臉色不是特別好,給你熬了點補身子的粥,學了很久呢,喝一點再走吧。”
“嗯。謝謝。”
他按照她的意思留了下來,乖乖地坐下來喝湯,但話比之前更少了。偌大的家裡異常寂靜,時鐘的嗒嗒聲令氛圍變得有些尷尬。他喝完湯以後把碗收到廚房,幫她洗乾淨,才又一次拿好傘準備離開。
“Dante。”她在玄關抓住他的手,“今天下這麼大雪,就不要走了。”
“你家離我公司太遠,我也沒帶衣服來,還是回去睡。”
這一天不知怎麼了,她特別捨不得他,走過去握緊他的手:“可是,我想你留下來。”
“留下來,我睡哪裡呢?”
他們唯一一次睡在一起,就是上次她生病的晚上。那次她病成那樣,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顧她,兩人都沒有往曖昧的地方想,但這一次不同。她絞盡腦汁,終於給了一個很不明智的答案:“客房,我幫你找被子。”
他低低地笑出聲,掙脫開她的手,在她的額心彈了一下:“我經常覺得你成熟又有思想,可你說話又時常像個小孩子一樣。把男朋友留在家裡過夜,你認為真的會什麼都不發生?”
被他這麼一說,耳根忽然發熱起來。她低下頭,緊鎖著眉,眼睛執拗地看向其他地方,臉頰卻也連帶著漸漸變紅:“不都是男朋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