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誠摯道歉:“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沒力氣了。”
暗衛們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瞅著蕭弄的臉色,感覺主子要爆發了。
機靈點的已經去拿清潔的用具了。
這回真該殺了吧!
氣氛十分詭異,連展戎都忍不住開始後退時,前方插來道蒼老的聲音:“呵呵,少爺今日也過來看花嗎?還帶了個小朋友。”
鍾宴笙悄悄抬眼,看到那是位穿著粗布麻衣的老人家,鬚髮花白,眉目慈善的,佝僂著腰背,在向他們打招呼。
蕭弄收回不善的臉色,點頭應了聲:“王伯。”
鍾宴笙猜測這位可能是淮安侯放在長柳別院的管家,不認識自己,跟著乖乖叫了聲:“王伯好。”
王伯走到近前,眯眼打量了會兒鍾宴笙,又看看面色微妙的蕭弄,笑意多了些:“今日又開了些花,少爺來得正好。”
蕭弄的姿態重新鬆散下來,靠回輪椅上,隨意嗯了聲。
長柳別院的花園都是王伯在打理,今日開的是一株名貴的滇茶,紅白相間,絢爛漂亮。
不遠處的竹屏上纏繞著深淺不一的五色薔薇,花瓣重疊的佛見笑、花色繁多的七姊妹、色澤濃豔的金沙羅,底下還有許多他從未見過的花色。
侯夫人很喜歡花,也喜歡養花。
但鍾宴笙沒在侯府的花園裡見過這些花。
想起昨晚見侯夫人時,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鍾宴笙的腳步一頓,靈光乍現。
“哥哥,”鍾宴笙彎下腰,湊到蕭弄耳邊說話,“我可不可以去討教王伯幾個問題?”
暖暖的吐息拂過耳廓,朦朧如霧般的芬芳氣息繚繞過來,比花園中的花香還要好聞。蕭弄的眉心猝然跳了下,眯著眼扭過頭,和身後的人對上視線。
隔得這麼近,可以看見鴉黑的長睫下,那雙眼睛黑亮而剔透,是浸在泉水中的黑珍珠,漆黑純然,不含雜質,只是乾乾淨淨地望著他。
從前也不是沒有人對蕭弄使過美人計,或者說,這種手段他見過很多。
派來調教得風情萬種、千嬌百媚的美人,用盡手段勾引,企圖下毒刺殺,最後無一成功。
那些人想怎麼刺殺蕭弄,便被蕭弄用什麼方法弄死,漸漸地就傳出些不太好的名聲,說他睚眥必報——蕭弄嗤之以鼻,都要殺他了,他還施彼身怎麼了。
對鍾宴笙的來歷不在意也是這個原因,他足夠了解那些手段,也足夠自信。
但他現在突然有點沒那麼自信了。
蕭弄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他半晌,點了下頭。
鍾宴笙便湊過去找王伯,他很有禮貌,神容俊秀少年朝氣,看起來又很乖巧,老人家最喜歡這樣的小孩兒,鍾宴笙又嘴甜得很,問什麼王伯答什麼,笑呵呵的。
鍾宴笙蹲在一片花叢前,一會兒問那些是什麼花,一會兒又誇伯伯好厲害,這個花是不是很難種,雖然隔了段距離,不過每句話都落進了蕭弄的耳中。
王伯耐心地一一給鍾宴笙解答,望著少年的臉色相當慈愛。
蕭弄觀察著這一幕,指節輕輕敲著輪椅扶手。
王伯是定王府的老管家,伺候了蕭家幾十年,看著他長大,人是老了,但眼光毒辣如舊。
倘若這小孩兒是裝模作樣的,王伯不會看不出來。
鍾宴笙給王伯帶著,認識了不少聞所未聞的花種,心裡偷偷嘀咕了淮安侯幾句。
這麼多花,也不知道帶回侯府送給孃親養。
那就別怪他借花獻佛了。
鍾宴笙眼巴巴望著王伯:“那伯伯,可不可以給我一點花籽呀?”
別院裡都是群舞刀弄槍的,沒幾個懂得欣賞花草的,王伯平日裡一個人種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