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蕭聞瀾明明比他怕多了,至少他不會一見到蕭弄,就嚇得戰戰兢兢的,舌頭都擼不直。
蕭聞瀾十分憐惜柔弱的小美人,拍拍鍾宴笙的肩膀,哄他:“安心啦,我哥很忙的,不可能會過來。相信我,沒人比我更懂我哥,他今日要是出現在長柳別院,我把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好吧?”
雖然鍾宴笙對拿蕭聞瀾的腦袋當球踢沒興趣,不過蕭聞瀾都放出這種話了,他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上次跟你說過了,我哥就是問幾l句,當真沒殺氣的。”蕭聞瀾好心地繼續安慰,“你是沒見過我哥對人動殺唸的樣子。”
鍾宴笙悲傷地哽咽了下,沒有吱聲。
要是上次蕭弄掀開了他的帷帽,他大概就見過了。
話都說了這麼多了,走到長柳別院的大門口,鍾宴笙抬頭看了一眼熟悉的匾額,嘆了口氣。
算了,來都來了。
反正蕭弄不在,展戎又是隨時跟在蕭弄身邊的。
而且他把自己裹得這麼厚實,戴著帷帽,還做了偽裝,沒人能認出來他就是迢迢的。
蕭聞瀾倒也不是完全在說大話,走到大門前,敲了敲門,果真就有人開了大門。
是個沒有表情的年輕人,對蕭聞瀾以外的人視若未見,躬身一禮:“二少。”
只要不在蕭弄面前,蕭聞瀾就人五人六的,雙手背在背後,朝著那人揚揚下巴:“下去吧,我帶朋友來玩玩。”
年輕人幽幽看著他,沒動。
() 蕭聞瀾瞪眼:“下去!”
年輕人緩緩看了眼他背後烏泱泱的十幾l個人,沉默片刻,才挪開了位置。
眾人屏息靜氣的,越過了那人跨進院中,直到看不見人了,才擦擦汗:“我們是不是不該進來的?”
“不愧是定王殿下的人,嚇得我渾身毛毛的……”
跨進大門,熟悉的場景落入眼底,和上次離開時一樣,長柳別院中依舊靜幽幽的,的確很適合當養病的地方。
一想到這裡,鍾宴笙就十分堵心地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
他就奇怪,淮安侯向來清正端肅,怎麼會悄麼聲貪了這麼大個宅子,還有書房裡的那些……再回想下他勸誡淮安侯當清官的畫面,腳趾都忍不住蜷縮了下。
那日淮安侯居然沒打他!
蕭聞瀾方才把人喝退了,竟就當真沒人再來了,偌大一個宅院,竟似只剩下了他們幾l個。
他帶著一夥兒人,浩浩蕩蕩往內院走,走著走著,腳步忽然一頓,心裡直犯嘀咕。
話說得很滿,但蕭聞瀾其實來長柳別院的次數不多。
長柳別院內的佈局極為複雜,許多地方的佈景近乎一模一樣,若是不常來,就很容易走錯路。
比如面前的這條岔路,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選了。
蕭聞瀾定在原地,開始後悔把那個開門的人喊走了。
他在兩條近乎一模一樣的岔路口猶豫徘徊,眾人一路走一路咂舌左顧右盼,等了會兒發覺不太對勁,遲疑著問:“蕭爺,你不會是……不識路吧?”
蕭聞瀾強裝鎮定:“怎麼可能!我就是……在思考走哪邊過去近一點。”
鍾宴笙就站在蕭聞瀾旁邊,瞄到他脖子都紅了,狐疑地眨眨眼。
不會是真不識路吧?
氣氛又尷尬地凝滯了會兒,蕭聞瀾依舊在左右徘徊,大夥兒都靜下來,望著他的眼神逐漸不可置信。
鍾宴笙替他尷尬得緊,有點不忍心看下去了,低咳一聲,耳尖熱熱的,小聲說:“蕭二少,我略懂風水,感覺以我們走過來的佈局,現在應當往右邊走。”
蕭聞瀾都想揪頭髮了,聞聲大喜:“你還會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