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體質容貌,還是鍾宴笙氣息的作用,都說明了他的身份絕不簡單,只是那小孩兒恐怕自己都懵懵懂懂,什麼也不知道。
就是不曉得,淮安侯知不知道了。
蕭弄眯起眼:“再把淮安侯的老底給本王翻出來。”
關於鍾宴笙的氣息能為蕭弄緩解頭疾的事,除了樓清棠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是以聽到這個命令,展戎愣了一下:“是。”
見蕭弄沒有其他要吩咐的了,展戎傳下命令後,提了提正事:“主子,前些日子,我們在湖廣劫到的那艘船上的人都帶過來了,都在刑房裡。”
蕭弄這才放下信報,起身隨意道:“帶本王去見見他們的嘴有多硬,才讓你們這群廢物點心到現在都沒撬開他們的嘴。”
展戎不敢吱聲,跟在蕭弄身後往王府的私牢中走去,猶豫了下道:“主子,您為何到現在也沒有將德王運私鹽的事捅到老皇帝面前?這麼些日子,德王恐怕已經做好應對準備了。”
蕭弄哼笑了聲:“你以為老東西不知道裴永的小動作?睜隻眼閉隻眼而已,只不過裴永以為自己藏得好罷了,此事就算捅上去了也沒用,至多讓裴永被罰禁足一段時日,有什麼意思。”
展戎“啊”了聲:“那您是想……”
“若是捅上去了,那一整船私鹽還得帶回來充庫。”蕭弄攏著袖子,一派悠然閒適的流氓樣,“還不如便宜了我們,軍費吃緊著呢。”
展戎:“……”
那日在鬥花宴上,蕭弄把劫到德王運私鹽船的事告知德王
() ,把德王嚇得不輕,見到蕭弄就心虛,到現在都是避著蕭弄走的,恐懼得吃不好睡不好,前幾日去遊獵,也是為了散散鬱悶的心情,結果突逢暴雨,又被淋成落湯雞。
德王擔驚受怕這麼久,沒等來蕭弄的動作,恐怕也能漸漸明瞭,蕭弄是把他黑吃黑了。
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他的人就在蕭弄手裡,哪怕老皇帝發覺了,也不會責問蕭弄,否則就要牽連到德王。
整整一船啊……
展戎真切地覺得,未來半年,恐怕德王夢裡都是那船私鹽了。
鍾宴笙有點認床,但沒想到這一晚在熟悉的氣息包圍中,睡得還挺沉。
隔日一早,他是被舔醒的。
鍾宴笙睡覺不太規矩,蠶絲被橫翻過去,兩隻腳都在露在了被子外。
那個東西就在舔他的赤足,粗糙溫厚的觸感,細細地舔過腳心,又癢又麻,鍾宴笙從睡夢中猛然清醒過來,雙腳縮回被子裡,第一次清醒得這麼快,驚慌失措:“什麼東西……”
一低頭就撞上了雙熟悉的灰藍色獸瞳。
踏雪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見到鍾宴笙睜眼,興奮地撲了過來。
床上就這麼點空間,鍾宴笙跑都跑不掉,呆滯地被大貓撲在床上。
這回他身上終於沒有了香得嗆人的香粉味兒了,只有本身芬芳溼潤的清幽蘭香,好聞極了,踏雪嗅得格外興奮,毛茸茸大腦袋湊過來,炙熱的獸息噴灑在脖子間,意圖舔鍾宴笙的臉。
鍾宴笙臉都紅了,努力推著它的腦袋,有點崩潰:“你、你不要舔我!你才舔過我的腳!”
定王殿下能不能管管他家愛舔人的寵物啊!
鍾宴笙力氣不大,跟在玩鬧似的,踏雪彷彿又聽不懂人話了,搖著大尾巴,低低嘶鳴著,不停地拱著鍾宴笙。
窗外的暗衛們聽到動靜,齊齊冒出一排腦袋,面面相覷。
踏雪不算刺客,也沒傷害鍾小公子,他們應不應該管啊?
鍾宴笙的裡衣被拱得散亂,半邊鎖骨都露了出來,好不容易跳下床了,趕緊攏著衣裳往外跑。
踏雪輕輕鬆鬆跟在後面,彷彿在逗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