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個好哥哥,是他心目中的哥哥。
他侷促地在蕭弄身旁坐下,腦袋低著,以蕭弄的視線,可以看到他露出的一小截後頸,那片花瓣似的小小胎記,恰好就開在微微凸出的頸椎骨上,雪白中透出三分糜紅,招眼得很。
這小雀兒明明苦戀他許久,他都應允了,讓他不必再躲閃。
但鍾宴笙都住進府裡好幾日了,還是沒什麼表示,從前還會羞答答地送個章子送幅畫呢。
看來是臉皮太薄了。
蕭弄肯定地想。
他方才到口的話一時嚥下,微微眯起眼,望著那截無論是弧度還是顏色都勾人的頸子。
不能啃不能舔,碰一下還不能碰了?
在漠北時蕭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能壓著不學踏雪耍流氓已經非常難得,念頭剛落地,大手已經按在了那截頸子上,掌心下的肌膚溫熱,細瘦得像是一掐就斷,輕鬆就能按在手中,很容易勾起人的掌控欲。
碰上來的瞬間,手下的身體像是僵了一瞬,可憐巴巴地顫了顫。
蕭弄覺得鍾宴笙的反應有趣,拇指揉了揉那塊上面帶著胎記的頸椎骨,揉一下,這小孩兒的脖子就紅一分,一時除了胎記外,每片肌膚都惹了紅意。
罪魁禍首含笑欣賞著,動作由揉弄變成了更輕緩的摩挲,嗓音也放得低柔了許多:“迢迢,孟棋平與你有何仇?”
鍾宴笙被蕭弄揉得薄薄的眼皮都透了層紅,鴉黑的睫羽抖個不停,不明白昨晚還溫柔的哥哥今天怎麼就變得這麼惡劣,對蕭弄的話反應了會
兒,才意識到他在問今日街上的事。
也可能不止街上,蕭弄的話中明顯含著深意。
之前在景華園裡,鍾宴笙就是被孟棋平和他的狗腿子們追到避無可避,才搬出蕭弄的名字威懾他們的——結果蕭弄那時恰好心情不好,準備來景華園找德王的麻煩,從側門進來,在密密的花樹另一頭,聽到了他的話。
想來應該是沒聽全的。
鍾宴笙咬了咬唇,不知道該怎麼說。
提到跟孟棋平的破事,就要提到那晚被下的藥,但他一點也不想回憶那天在孟棋平的畫舫上遭遇的一切,也不想再提起那樁事。
見鍾宴笙悶著臉不想說話的樣子,蕭弄沒有追問,嗓音徐徐的:“不想說便不說,本王只是想告訴你,受了委屈不要憋著,本王給你撐著腰呢。()”
鍾宴笙抬起半邊臉,迅速瞄了他一眼,又重新垂下,慢吞吞地點點頭:嗯。()”
孟棋平的名聲都不必暗衛去查,早就傳遍京城了。
迢迢生得這麼好看,孟棋平糾纏鍾宴笙,還能是為了什麼?
在鍾宴笙看不到的角度,蕭弄半眯起眼,眼底透出幾分陰寒的殺氣。
孟棋平這樣的小角色,還不配蕭弄放在心上,因此上次他並未在意孟棋平此人,也就沒派人查。
但現在,是誰給鍾宴笙下的藥,他已經猜到了,只等手底下的人查到實證。
鍾宴笙被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了半天,終於忍無可無,鼓起勇氣,含淚抬頭兇狠地瞪過去:“哥哥,你、你夠了沒有?”
連瞪人都這麼可愛。
都還沒欺負他呢,怎麼就要哭了?
蕭弄沒被他虛張聲勢的樣子嚇住,看著他泛紅的眼皮,心底的某種作惡欲反倒愈發膨脹,又想起了庫中的金鎖。
鍾宴笙膚色那麼白,若是被金鎖釦著手腳……應當更好看。
停頓了片刻,蕭弄按下那些說出來會把人嚇到的念頭,慢慢收回手,嘴角提了提:“本王都沒你金貴。”
鍾宴笙被鬆開了,迅速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一段距離,後頸被揉弄摩挲過的感覺還麻麻的,他以為蕭弄是在說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