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蘊含著極強的攻擊性。
他安然閒適地躺在那裡,半眯著眼盯著他,讓鍾宴笙想起了那隻叫踏雪的艾葉豹,也是趴在鐵籠裡,懶洋洋地望著他,近乎是縱容地看著他青澀的樣子。
片晌,夢裡的人捉起他的手指,垂眸看了一眼後,挑眼看著他,咬住了他的指尖。
一切倏然顛倒。
鍾宴笙在夢裡被支配掌握著。
空氣中染著藥香的氣息已經不再冷淡,氤氳在一股熱氣中,他慌亂抱住對方的脖子,聽到熟悉的低沉嗓音:“迢迢。”
“別亂動。”
鍾宴笙在一股悶燥中醒來,髮尾不知何時已經被汗浸溼,粘在脖頸和臉上,鼻端彷彿還飄蕩著那股染著藥味的冰冷氣息。
他急促地喘了口氣,昏昏了一陣,才發現那條被他藏在紗幔後的白紗飄落了下來,覆在他唇上。
輕飄飄涼絲絲的,像個飄落在唇上的吻。
鍾宴笙頓時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慌忙抓起那條白紗,又往紗幔裡使勁塞了塞。
他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不僅強迫定王跟他睡覺,還敢做這種夢!
外頭天色已亮,院中掃灑的下僕的談笑聲隱隱傳來。
鍾宴笙偷偷摸摸掀開被子看了看,鬆了口氣。
還好只是出了點汗,沒弄髒被子。
心頭還是止不住地發虛,他鑽回被子裡,在被子下面拱來拱去的,頂著滿頭凌亂微潤的烏髮,終於在床內側掏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藥瓶,做賊似的躲在被子裡,捧著藥瓶盯著看。
蕭弄給的藥膏效果一如既往的好,昨兒還隱隱作痛的膝蓋已經不怎麼疼了。
他覺得自己最近運道不太行,黃曆得反著看。
前幾日去鬥花宴,他都叫雲成幫他提前弄清名單了,確定沒有定王殿下才去的,結果也能遇到蕭弄。
據昨兒路上聽蕭聞瀾跟朋友的八卦,定王殿下貌似是去景華園找德王殿下麻煩的,沒從正門過去,是為了防止德王聽到訊息離開。
趕巧就從偏門進來,遇到躲避人群縮在偏門那邊角落的他。
昨日就更慘了,他打死也沒料到,蕭聞瀾敢把他們帶去蕭弄的地盤看豹子,還把定王他老
人家給驚動回來了。
明明每次出門都檢查了黃曆,確定是宜出行的。
結果每次都能撞上蕭弄。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每次都矇混過關了,蕭弄好像也沒有細思太多。
還是少出門為妙,等過一陣,定王殿下消氣了,不想找迢迢了再出門吧。
鍾宴笙思考著,憶及昨日蕭弄說的上門賠罪,短暫地遲疑了一下,又很快輕鬆揭過。
定王殿下一看就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性子,他們那麼多人都上門還得了啦?況且其他人也沒找他商量去找蕭弄賠罪的事嘛。
想來蕭弄就是那麼一說,也沒有太認真,他隨意聽聽就好。
昨晚做的夢讓鍾宴笙累極了,他將兩個藥瓶重新藏好,往床裡側蹭蹭,舒舒服服地閉上眼,準備睡個回籠覺。
眼睛剛閉上,門就被敲響了,是雲成的聲音:“少爺醒了嗎?”
鍾宴笙一聽聲音,也不累了,掀被而起,光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噔噔噔衝到門口,一把拉開門,驚喜不已:“雲成,你好啦?”
雲成的身子比鍾宴笙的結實得多,前日又咳又發熱的,今兒就跟沒事人一樣了,見鍾宴笙又光著腳跑出來,頭大地把他摁到榻上坐好,碎碎念著去找綾羅襪:“說了多少次了,叫您不要光著腳跑,地上寒涼不說,萬一踢到什麼磕著碰著了怎麼辦……”
鍾宴笙對付不想談的話,一貫嗯嗯敷衍,沒骨頭似的順勢躺到榻上打呵欠:“嗯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