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給他問得後背一緊:“……是啊。”
生怕蕭弄懷疑什麼,他嚴肅補充:“我走不了太多路,出門都得坐馬車的,爹孃怕我出門受欺負,不准我隨意出門,也不讓府裡的車伕送我的。”
沒有馬車怎麼去京郊的長柳別院呢?
鍾宴笙在這一刻十分讚賞自己的先見之明。
他沒有用府裡的馬車,而是讓雲成偷偷去租的馬車,蕭弄就算派人去查淮安侯府的馬車用度,也查不出來的。
蕭弄似有似無地笑了。
這小孩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擅長撒謊?他整個人就差把“欲蓋彌彰”四個字寫在身上了。
他剛想繼續逗鍾宴笙,就聽到鍾宴笙突然“啊”地驚呼了聲。
蕭弄想也沒想,伸臂直接將身邊的少年往懷裡一撈,視線飛快掃了一圈周遭,沒有發現異常,才垂眸看向跟在鍾宴笙背後的艾葉豹。
“怎麼了?”
鍾宴笙臉紅得厲害,磕磕絆絆:“它、它舔我。”
方才踏雪一直默不作聲跟在他們倆身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煩了,突然就上來舔了下鍾宴笙,垂下的手背突然被溫厚粗糙的舌頭舔了一口,嚇得鍾宴笙沒壓住低啞的聲線,叫了出來。
後面大貓貓無辜地眨了眨灰藍色的獸瞳。
敢情是內賊監守自盜。
蕭弄冷下臉,冷冷道:“滾。”
踏雪明顯不樂意,衝著他低嘶了聲。
蕭弄一手護著鍾宴笙,一手按到劍柄上,不太耐煩
:“你是不是想被燉了?”
踏雪攝於脅迫,低低哼唧著趴到地上,毛茸茸的圓耳朵也耷拉下去,長長的大尾巴盤在身邊,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鍾宴笙回過神來,才意識到他方才沒掩飾住聲音,頓時緊張起來,顧不得自己被半按在蕭弄懷裡的動作,偷偷瞄他的臉色。
定王殿下似乎沒注意?
太好了,他還以為暴露了。
距離太近了,蕭弄身上的冷香氣息止不住地往鼻端湊,鍾宴笙紅著臉退出他的迴護範圍,看踏雪可憐地嗚嗚叫,蕭弄又一副要拔劍把踏雪燉了的架勢,忍不住輕輕拽了下蕭弄的袖子,小聲說:“它只是舔了我一下,也沒做什麼,殿下不要嚇它了。”
走廊上天光黯淡,蕭弄的眼眸是暗藍色的,看不出情緒,目光沉沉地垂落過來:“舔你一口不算大事?”
鍾宴笙心口莫名縮了下,但看看踏雪的樣子,硬著頭皮道:“只是舔一口而已。”
蕭弄盯著他看了幾瞬,慢慢鬆開按在劍上的手,嘴角牽出個笑:“好。”
鍾宴笙:“……”
有種他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的錯覺。
蕭弄拎著踏雪的後脖子,把它拎到自己的身側,才繼續朝前走。
見蕭弄沒有其他反應了,鍾宴笙感覺方才應當就是錯覺,安靜了會兒後,瞅著踏雪的大尾巴,忍不住壯著膽子問:“殿下,聽蕭二少說,踏雪是您在西番撿回來的?”
蕭弄感覺自己的寵物在搔首弄姿,用尾巴勾引小雀兒,不動聲色地踹了它一腳,很有耐心地解釋:“嗯,兩年前西番衛所譁亂,去平亂回來的路上,撿到了它。”
本以為是隻快凍死的花斑貓,撿回來給口吃的就罷了。
沒成想養著養著,越來越大,蕭弄才發現自己撿回來的是隻西番難見的艾葉豹,起初蕭弄想把它放走,哪知道小艾葉豹大概是察覺到了定王殿下這兒的軟飯格外好吃,賴著不肯走,把它丟回山裡,也要連夜跑回來。
只好養著了。
踏雪平日裡憊懶得很,其他人跟它說話一概愛答不理,只聽蕭弄的話。
若不是準備回京常駐很長一段時日,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