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生病後事兒得很,喝了一口,就皺眉:“太燙。”
鍾宴笙非常順著蕭弄,給他放涼了會兒,又給他喂,蕭弄又皺眉:“涼了。”
鍾宴笙:“廚房還有一罐藥溫著呢,我叫人再換一碗來。”
蕭弄就換了個方向:“太苦。”
鍾宴笙喝藥也嫌苦,所以讓人同時備了蜜餞上來,聽到蕭弄的話,回身把蜜餞碟子拿過來,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蜜餞子。
蕭弄嚼了嚼,又發表意見:“太甜。”
真的太事兒了。
鍾宴笙板著臉,舉起藥碗:“蕭銜危,我要把藥倒你臉上了!”
蕭弄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臉受傷的,這才不情不願地又喝了兩口藥,嘴裡開始發苦,不肯張口。
鍾宴笙正準備再給他喂一顆,看看碟子裡誘人的桃脯杏脯,禁不住有些犯饞。
他正餐吃不下多少,就喜歡吃些零零碎碎的,尤其喜歡吃甜的小點心和蜜餞,在侯府時就很讓淮安侯和侯夫人頭疼。
但蕭弄不准他多吃,晚上更不準吃,說會牙疼。
趁著這會兒蕭弄神智不太清晰,鍾宴笙偷偷瞄了他一眼,往嘴裡飛快塞了兩顆,才捻起一顆去喂蕭弄。
很公平,哥哥一顆他一顆!
蜜餞剛碰到蕭弄唇邊,昏昏沉沉的蕭弄突然睜開眼:“迢迢,是不是在偷吃。”
鍾宴笙腮幫子還微微鼓著,聞聲一僵,聲音含含糊糊的:“……沒有呀。”
蕭弄發燙的指尖伸過來,在他腮幫子上按了下,冷酷無情:“吐出來。”
鍾宴笙跟他僵持了三息,委屈地把剛含進嘴裡的蜜餞
吐了出去。
蕭弄這才又放心地陷入昏沉。
鍾宴笙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折騰自己了。
回過神來一低頭,鍾宴笙才發現踏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吧嗒吧嗒把他吐到地上的蜜餞給吃掉了。
鍾宴笙的臉騰地熱起來,呆了一下,放下藥碗震驚地去扒踏雪的嘴:“踏雪,你怎麼什麼都吃呀?小貓能吃這個嗎?蕭銜危你管管它啊!”
顯然半昏沉狀態的定王殿下管不了自己的寵物,踏雪被鍾宴笙一扒拉,還以為他想親近自己,灰藍色的獸瞳眯起來,腦袋往他懷裡拱。
快到夏日,大貓又開始掉毛了,鍾宴笙給他拱倒在床邊,手腳並用地掙扎,最後給踏雪蹭了一身毛,才擺脫了黏人的大貓,嘀嘀咕咕地給蕭弄繼續喂藥。
生氣之下,也不想給蕭弄吃蜜餞甜口了。
一碗藥好不容易喂下了,鍾宴笙都被折騰得額頭髮汗了,轉過身擱下藥碗後,坐在桌邊偷偷吃了兩顆蜜餞。
也沒發現身後兩雙藍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背影。
蕭弄的鼻子跟踏雪似的,靈得很,鍾宴笙吃完了,又心虛地去漱了漱口,感覺應當沒問題不會被發現了,才回到床邊。
還沒坐下,腕上陡然一緊,他沒反應過來,就被蕭弄拽到床上,揉開唇瓣親了過來。
苦澀的藥味兒瀰漫過來,鍾宴笙嗚嗚兩下,又推不開他,生病的蕭弄舌尖也很燙,在他嘴裡舔吻,鍾宴笙被他嘬咬得渾身發顫,感覺自己好像也生病了,腦子裡嗡嗡的,止不住地熱起來。
蕭弄鬆開他的唇瓣,咬了一口,嗓音低啞:“嘴裡是甜的,小混蛋。”
鍾宴笙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麼,紅著臉捂住嘴,心虛地輕輕踢了他一腳:“我、我幫你試試蜜餞甜不甜而已。”
蕭弄捏了捏他的臉,似乎還是很不適,摟著他蹙眉合上眼。
鍾宴笙伸手摸了摸他輕微汗溼的額頭:“頭疼嗎?”
蕭弄被蠱蟲折磨了多年,到底還是有些後遺症的,容易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