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有些痴意,隨手提筆在嫁妝單子上寫下半句殘詩,臥室裡傳來衣料摩挲的聲響,大約是齊鶴唳睡醒了,江夢枕忙把單子夾進桌上的佛經裡,起身理了理頭髮,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丈夫身邊,被睡眼惺忪的人緊緊抱在懷裡。
詩句的墨跡未乾,於是滿篇的般若菩提被世俗的情愛雜染沾汙,從字裡行間模糊地顯現出隱匿的字句,那是江夢枕藏在經裡的心跡:
「一身孤注擲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寫空糖罐那段,真情實感地流下了鱷魚淚t_t
寫文嘛,就追求個酸爽,
現實中作者並不支援這樣的付出,大多數人是不值得的,對自己好點!!!!!
沒啥格局的言情文,用國讎家恨去洗反而沒意思,不必強上價值,寫人性本身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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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孤注擲溫柔——龔自珍
第59章 平安香袋
江夢枕久違地夢到了落水, 他在寒冷的凝碧池裡越沉越深,有個人向他嘴裡度了一口氣,那個人的嘴唇冰冷卻柔軟, 讓他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他在夢中努力地睜開眼睛, 看到的卻是齊鶴唳少年時的臉
江夢枕猛地驚醒, 齊鶴唳如今稜角分明的俊顏放大在眼前,他的丈夫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 在暗夜中輕聲問:「嚇到你了?」
江夢枕一時有些恍惚, 他伸手摸著齊鶴唳眼角眉梢, 「我剛才夢見你」他語聲一頓,忽然笑道:「好啊, 你偷親我!」
「我親自己的夫郎,怎麼叫偷親呢?」他又低頭在江夢枕眉心的孕痣上吻了一下,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一雙寒星, 「你夢見我什麼?」
「 沒什麼,夢見你小時候。」江夢枕沒敢說實話,他怕提起當年的事, 齊鶴唳又會耿耿於懷,懷疑他魂夢裡都忘不了齊鳳舉,如果那時救他的人是齊鶴唳, 他們之間豈會如此艱難?江夢枕沒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清楚, 他心裡其實從沒愛過齊鳳舉, 他愛的是這個與他同床共枕的人、這個比他年少的丈夫,可要他說出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齊鶴唳、或是到底喜歡他哪裡,江夢枕又答不出來。
齊鶴唳竟有些害羞,他把臉埋在江夢枕的頸側磨蹭, 低低地說:「我小時候不好看」
「現在呢?」
「現在也不怎麼好看。」
江夢枕被他蹭得發癢,只覺得好像被一隻大狗翻著肚皮撒嬌,「你是不照鏡子,還是故意要我誇你?」
齊鶴唳以手撐頭,褻衣的系帶半解,露出他健美結實的胸膛,「夢哥哥,」他忽然湊在江夢枕耳邊叫了一聲,「那你就誇誇我。」
江夢枕把手放他的胸口,手掌下的面板緊繃而有彈性,其上還有幾道或淺或深的傷痕,他的臉忍不住開始發紅髮燙,齊鶴唳在他們吵架時說的氣話,其實在某種程度上道出了真相,江夢枕確實為丈夫朗健的體魄著迷,他湊過去在齊鶴唳下巴上親了一口,壓低聲音道:「我的二少爺英俊極了我希望孩子像你。」
江夢枕被齊鶴唳緊緊地抱在懷裡,他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見丈夫在靜夜中鼓擂般的心跳,齊鶴唳用手撫摸著夫郎沁涼柔順的長髮,聲音有些發啞地說:「我想親親孩子。」
江夢枕的肚子幾乎看不出起伏,齊鶴唳隔著褻衣在他小腹上吻了一下,隨即他感覺到溫熱的大手攏在他的肚皮上,指腹上硬繭和光滑的肌膚緊密貼合,江夢枕不由顫了一下,這個春夜似乎熱到讓人發汗。
過了一會兒,齊鶴唳倒回枕上,直直盯著江夢枕道:「我好高興,現在死了也甘願了。」
「胡說什麼,」江夢枕在他嘴唇上點了一下,他翻過身面對丈夫,忽然身體一僵,臉上更是發熱,「你是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