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金銀並不是個好主意,袁守誠的生意不小,一般的金銀恐怕拿出去也無用。商人麼,無非就是想要利益二字而已,我尚書府能給他們的不外乎就是生意上的照顧。”
“去見一見對方,跟他們說清楚,想要什麼,讓他們提出來,無論是免稅還是官商,只要不過分就答應他們,不過也要有底線。商人這種東西,貪得無厭。”
“如果他們不要這些,那就承諾他們個官爵,只要那叫袁來的傻子想要入仕,就給他們個小官。但是如果他要科舉,記住不能答應他們,大啟的科舉是王謝兩家地盤,咱們沒必要為了他們欠烏衣巷的人情。”
以上就是施夫人的原話。
當帶著施夫人“懿旨”的施管家來到袁家書行的時候,袁來正在睡覺。被下人從睡夢中喚醒的人脾氣通常不會很好,據說這就是俗話說的“起床氣”。
袁來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很有起床氣,不僅僅因為沒有睡好,更重要的是這個迫使他醒來的施管家有一張很不討喜的臉。
施管家貴為尚書府大管家,把持操勞這些年什麼高官顯貴沒見過?即便是當今皇帝他也有幸遠遠目睹過真容,作為尚書府的大管家他的地位當然不僅僅是一個下人,所以他有些高傲,特別是面對一些地位遠不如施家的人時候。
面對袁來更不用說,一個商人的兒子,還只有十五歲大,據說還是個傻子,這樣的物件無論怎麼說都不應該讓施管家將其放在眼裡。
所以不出意料地當他一臉高貴地坐在客人位子上,看到施施然打著瞌睡過來的袁來的時候,他皺了皺眉,眼中露出濃濃的不滿來。
好在他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所以儘管不滿但是並沒有發作。
“你就是袁來?”他皺眉問道。
袁來抬起頭看了看這個臉色嚴肅,語氣很不好聽的中年男人,沒有回答。
施管家又問了一次:“你是袁來?”
這次這少年回答了,雖然神態依舊慵懶猶如一灘爛泥,但是終究還是回答道:“是啊,你誰啊?”
你誰呀?我認識你麼?
這種語氣以及語言背後的含義和態度讓施管家的臉沉了下來,他哼了一聲,忍著不滿道:“我是施尚書府上的大管家,我家夫人讓我來和你談談。”
“你家夫人?”袁來眯縫著的眼睛睜大了一些,問道:“是我未婚妻的娘?”
施管家聽了不由得嗤笑一聲,看著袁來的目光也越發不屑。
果然,是個攀親家的無賴。施管家在尚書府地位很高,是隨著施夫人從孃家府上一同嫁過來的孃家人,那施夫人原本是曾經的當朝太師的千金,而袁守誠的好友施公旦也是得到了那位太師的賞識和提拔,於是在家中施公旦雖然是家主但是凡事還要看施夫人幾分臉色。
施管家是施夫人的心腹,對如今自己辦的事情也十分清楚,對袁來的來歷更加明白的很,因而也就更加將他看低了幾分。
袁來的眉毛微微一挑隨後便懶洋洋趴下,看著對方這個態度他又不是真傻,多少也能感覺到了對方那位夫人的敵意。
只不過袁來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沿襲上輩子,依舊是個順毛驢,這門親事他本來也沒放在心上,就連袁守誠別看說的熱鬧其實也並沒有要求肯定要攀上這門親,此行的目的還真的就只是“拜訪”一下而已,如果還念舊日情分,兩家把酒言歡,看看親事還成不成,如果還成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不成那也就算了。
但袁家雖是這麼想的,在其他人眼裡就未必是這麼回事了。
袁來看著對方既然這樣冷臉,也懶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那就是了,不過你說你家夫人要你和我談談?談什麼?”袁來慢慢道,眼神很純真。
“談正事。我們夫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