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買?今天這酒,是你主動買的吧?”
呂先生看了看我,笑著說道:“我這酒是給你買的。我知道你覺得委屈。寒窗苦讀這麼多年,上了大學,順利畢業,結果弄了個朝不保夕的下場。”
呂先生說到我的心坎上了,我默默地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小口。我的腦袋被酒燙的一熱,眼睛裡面就多了一層水霧。
天慢慢的黑下來了,呂先生的臉也變得模糊不清,他說道:“趙莽,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總之你的命在你自己手上,千萬不要輕言放棄。”
我點點頭,說道:“這個道理我懂,你放心吧。”
呂先生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說道:“你明白就好。年輕人,生機勃勃的最好了。行了,咱們幹活吧。”
他掏出香燭,在廣場的臺階上點燃了。然後開始拉著長音唸叨:“魂兮歸來。去君之恆幹,何為乎四方些。舍君之樂處,而離彼不祥些。魂兮歸來……”
他像是在吟詩,又像是在唱歌。如果不考慮他的嗓音,這一番吟唱配合著空曠的廣場,滿滿的給人一種感覺,蒼涼、悲傷,以及死一般的安詳。
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然後頭腦一熱,就想說:“呂先生,如果我不幸死了。請你也為我唱上這麼一段,我的冤魂聽了,也安寧些。”
這話堵在我的嗓子眼,我正要說出來。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在距離我們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個嘶啞的聲音:“呂老道,你是真道士還是假道士?你會招魂嗎?不會的話我們教教你。”
這聲音帶著不屑和嘲諷,馬上把周圍的意境打破了。
呂先生端著酒杯,斜著眼看著遠處的黑暗,喝到:“誰說老子在招魂?我隨便哼兩句不行嗎?”
說道這裡,他也喝了一口酒。
我一眼就看出來,呂先生是個沒有喝慣酒的人,這時候他的臉已經有些發紅了。
我心中有些著急了。在這種地方,小鬼之所以不敢做什麼,無非是忌憚呂先生的道術,萬一他喝醉了,我不就遭殃了嗎?
想到這裡,我連忙把他的酒杯奪下來了。
遠處那個聲音又說:“你不是為我們兄弟招魂的?那你帶著這些香燭紙錢來做什麼?故意耍我們的嗎?”
呂先生拍了拍腦門,說道:“你不說我倒忘了,還有些紙錢呢。”
他把紙錢取出來,然後一張張的燒了。一邊燒,一邊淡淡的說道:“你們傾家蕩產,想要等趙莽發達了提攜你們。可惜他自己都保不住自己。所以你們恐怕是空等了。老道我不忍心看你們做了鬼也這麼慘,所以買了些紙錢燒給你們,就當是還債了。”
一陣風吹過來,紙灰四散飛揚,我似乎看見很多鈔票在半空中飛舞。我炸了眨眼,它們又不見了。
過了一會,我聽見有小鬼說道:“你們看,呂老道身邊的人,是不是大人?”
另一個猶豫了很久,說道:“他有肉身,應該是真的。”
呂先生站起來,晃了一下,然後揮著手說:“什麼真的假的?你們想等著廢飛黃騰達是不可能了。想要早日投胎,老道或許能幫你們一把。”
那些小鬼猶豫著不肯搭腔。呂先生斜著眼看了看我:“趙莽,你不來兩句?”
我站起來,說道:“你們都聽呂先生的。”呆扔助弟。
那些小鬼沉默了一會,忽然此起彼伏的哭了起來:“沒想到,過好日子的願望又變成了泡影。”
呂先生轉身掏了掏,掏出一個紙糊的馬車來,燒著了。然後說道:“一會都上車,我帶你們去一個豐衣足食的地方。到了那邊,你們可以安心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