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扇大拱門,說道:“看見沒?我師兄就在裡面。”
我看了看那扇門,有些哭笑不得:“呂先生,你這一路上耍我是不是?”
呂先生一臉嚴肅:“我耍你幹什麼?”
我指著那扇門說道:“這明明是一間佛寺,信得是佛祖。可是你好像是道士吧?你們的信仰不一樣啊。怎麼你的師兄能夠住在這裡面嗎?”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在他出事之前,確實是住在道館裡面的,但是出事之後,就住在寺廟中了。”
我們兩個走到廟門下的時候,我看見上面掛著一塊匾:惡菩薩廟。
我在心裡繁複的咀嚼這一句話:“惡菩薩?惡菩薩?菩薩不都是大慈大悲,教人行善的嗎?怎麼會有惡菩薩?”
呂先生輕輕地推了推那扇門。然後走到裡面去了。陣長臺才。
這座廟規模不小。香客很多。煙火繚繞,甚至於即使在院子裡面,也有人在祭拜。
我抬頭看了看大殿上面的塑像,他們祭拜得得既不是西天如來,也不是南海觀音,而是一個普通的灰袍僧人。
塑像明顯是泥胎塑成的,上面一筆一劃的畫的倒是很仔細。油彩將這僧人的衣著打扮,中規中矩的表現了出來。
我雖然不懂雕塑,但是也能看出來,這泥像比較寫實。沒有像其餘的佛像一樣,誇大灰衣僧人的耳垂,也沒有故意將他的面頰改造的很豐滿。
泥像慈眉善目,和普通的神佛表情很類似,只是他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剛毅,好像肩頭有千斤重擔一樣。
最有意思的是他手裡的東西。左手是一串念珠,右手是一把匕首。
念珠養人心性,與世無爭,大概代表了菩薩。而匕首是殺人利器,大概代表了惡。
我指了指這泥像,說道:“呂先生,這就是惡菩薩嗎?”
呂先生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從供臺上捻了三根香,點燃了,跪在蒲團上向惡菩薩拜了兩拜。
我看見一個身穿道袍的人跪拜一位僧人,不由得感覺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時候我暫時忘了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了,掏出手機來,想給呂先生照張相。
等我開啟照相機的時候,我看見手機正開著前置攝像頭,我拿著它,像是對著一面鏡子一樣,正好映照出身後的人來了。
我看見有個人站在我身後,正慈眉善目的盯著手機裡面的我。這人眉眼神態,無一不像眼前的泥塑。
我嚇了一跳,連忙收了手機。猛地扭過頭去。
我看見一個挑著水桶的灰衣僧人,向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小兄弟,你既然來到這裡,就算與佛有緣,希望你日後多行善事,善心一動,即為至寶啊。”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泥胎塑像。目瞪口呆的說道:“上面供奉的,是你?”
僧人微微搖頭,笑道:“廟裡面供奉的自然是普菩薩,而我,只是個雜役僧人罷了。”
灰衣僧人說了這話,就挑著水桶,慢慢地遠去了。
我看見那些香客看見他之後都頗為有禮,顯然,把他當做菩薩的人不止我一個。
這時候,呂先生已經拜完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問道:“你看什麼呢?”
我指了指灰衣僧人的背影,說道:“我剛才看見一個人,他和上面供奉的菩薩一模一樣。”
呂先生點點頭,說道:“他就是惡菩薩。”
我有些震驚的看著呂先生:“惡菩薩真的是一個人?他肉身成佛了嗎?”
呂先生嘿嘿笑了一聲,說道:“肉身成佛,他還差的遠吶。只不過,他的境界的確非常之高,而且樂善好施,救危扶困,被人稱讚一聲菩薩,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
我問道:“那為什麼他又叫惡菩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