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讓你快一點兒回來……”
季江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簡白,打擊太大,一切糟糕的真相鋪天蓋地,而她心裡的落差也大到極至。一定覺得十分難過,連身體都承受不住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她不吃飯,只顧著鬱悶,連帶責備自己,這是最要命的事。
收起電話,扶上顧淺凝的肩膀。
“家裡出了點兒事情,我得馬上回去,今天晚上就不陪你了。明天我來找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顧淺凝正好順勢推了他一把:“那你快點兒回去吧。”
他招手叫來出租,上車離開。隔著一層玻璃窗衝著她揮手,眉梢眼際都是春色,是桃花眼的人特有的風采。
顧淺凝上樓,進門踢掉鞋子是她的習慣。
來不及開燈,一隻腳將要抬起,忽然狠戾的踢了出去。
室中有人,即便沒有開燈,還是極俱壓迫感的向她襲來。絕對來者不善,顧淺凝對於危險訊號的感知一定也是異於常人的。所以不是每一個靠近的人,都會讓她神精緊繃,有所防備。可這個人的靠近絕對是種威脅,她不能掉以輕心。
凌厲的打鬥在不開燈的暗夜裡劇烈展開,顧淺凝揚起手臂擋住他狠劈下來的一掌,心思沉下去,沉下去……他終於跟她撕破臉,連貌合神離都已經不屑,還是他撐握了什麼確鑿的證據?終於決定不再對她姑息手軟了?
否則他不會在視而不見了這麼久之後,忽然跟她正面對決。
顧淺凝蹌跟倒退兩步,喉嚨被鎖緊,她不是他的對手,命脈已經被他鉗制住,只要輕輕一用狠力,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已經喊出他的名字:“季江影。”
黑暗中他靠上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是他。這個男人身上有淡淡的冷香,有一點兒薄荷的味道,可又不全是。她記下他的味道,和他出招的速度……可是,除了能夠警覺的認出他,卻仍舊抵禦不了他的攻勢。
季江影說的沒錯,他既然可以做她的長官,就一定有她所不及的過人之處。
燈掣一下被季江影按開。
眼前突然一亮,他微微的眯起眼,那雙眼可真是銳利,帶著一點兒冷色調,像是重金屬一樣,磨礪得如斯鋒利。盯緊她的時候,眼中似閃過寒光,彷彿一道閃電,將沉寂的暗夜劈開。
他嗓音低沉:“顧淺凝,你好大的膽子。”
顧淺凝纖細的脖頸還在他冰凍的手掌心,實則有一點兒想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翻臉。所以不敢輕舉枉動,更不敢胡亂的說一句話。知道他詭計多端,只怕他在詐她,稍有不慎就落入他的圈套裡。他試探她的次數還少麼,一不留神就足以萬劫不復。
嘴巴緊緊閉著,生冷的回視他。
季江影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鐘,狹長的眼角眯起來,閃著一道刺眼又不解的光,宛如痛心。一定是她看錯了,他怎麼會痛心,怎麼該痛心,那個受制於人的分明是她。
顧淺凝感覺到一點兒危險的音訊,越發不敢輕舉枉動。
季江影拉著她出去就出去,安靜的跟他並肩走著,一點兒聲音沒有發出。他們靜靜的走出酒店大堂,像往常一樣,季江影的車子由司機開過來,直接到門口,等他們一出來司機已將車門開啟,一秒鐘都不多留就開走了。
兩人安靜的坐在後座上,車廂內沒有人說話,死一般的沉默著。
司機將車子開到山上去,看樣子是去往山上的別墅。顧淺凝沒來過這裡,也不知道季江影在這裡是否有住處。到現在她連事態還搞不清楚,所以不會張口問出來。
只是事情突然到了這一步,實在詭異。她自認在a城的這幾天什麼都沒有做,就算他說留下,她也留下來了。他怎麼會說翻臉就翻臉?季江影分明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否則也不會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