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記錄,時間,地點,內容,就連銀行的開戶帳號都詳細記載,雖然僅有一次,卻足以將他整個偽裝的面具揭開來。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得到的,那時候她還沒有來到他身邊,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而她竟然查得這樣清楚,還膽大的附上自己的名字。
不過這個大膽又魯莽的行為他能想得通,她想回基地,發現指望他遙遙無期,或許藉著這一次可以立功,就能找到回去的辦法也說不定。
他們這樣的人從來不怕鋌而走險。
而她這次的行為也不全是冒險,國際成員國和基地領導核心是相通的,他們如果拿到這樣的罪證真的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就算提交的機構不對,他們也會部門轉交,最後透過國際規定的途徑向基地反饋他的罪行。總算他的防禦強大,卻仍舊心頭一跳。
恨意更加襲骨而來,驀然起身掐緊她的下頜,指腹泛青,她尖尖小小的下巴就要碎在他的指掌中。
“你以為訊息沒辦法傳遞給組織,提交給成員國的重權機構就可以了?”他點點頭,那樣子絕對不是讚譽,眉梢眼角冷透了,言詞之中透著股狠意:“你沒想過這樣是很冒險的麼?不是任何一個國家機構都會管這樣的事。到底是你的腦子不夠用,沒想過我既然敢做這樣的事,關係網有多大?還是你太自信,以為證據確鑿,就會一下將我扳倒?你怎麼不嘗試著提交給其他國家,不在我的眼皮了底下,興許會比較保險呢……”再沒有那樣的機會了,他怎麼可能再給她。他冷笑:“竟還敢附註你的名字,顧淺凝,你真是孤勇得沒了邊。”
他氣著了,一揚手將她甩出去,沒站穩,撞到茶几上。
顧淺凝皺了下眉頭,手腕磕破了,蹭掉很大一塊皮,有一股鑽心的疼意。可是太震驚了,什麼都顧不上。跟著心驚肉跳,他的話她也聽明白一些。看來是什麼人盲目的向國內的組織提交了他的罪證,不幸被他半路攔截了。
而上面附註的卻是她的名字,所以季江影一股腦怪到她的頭上來,才會如此暴怒。
可是,正因如此,也說明原來他真的是有問題的。那個“罪證”從他口中吐出來,一遍遍的在頭腦中盤踞。原來她一直以來的感覺沒有錯,他的確是存在問題的。
顧淺凝半分慟意都沒有,只是靜靜的盯緊他。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你有問題……刺殺薄東勝之後,你明知道從那以後我一直沒有停止對你的調查對不對?卻仍舊不動聲色。還為我設下無數次陷阱,那次入室強姦,你不袒護我,除了護你母親周全,也是想給我一個合理離開的理由,藉此試探我對不對?你那麼陰險,連人心都揣測得透。你預料到我在這裡查不到什麼,一定會找個機會去美國,即便不回基地,也會去調查你的產業。於是你故意把事情怪到我的頭上,讓我有個因為委屈順理成章離開的理由,再暗中盯緊我做什麼?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如何要我信任你?”他試探的手段又何止這些,明知道她什麼心思,卻要把她帶在身邊,頻繁在她眼皮子底下翻看重要資料,幾次假意將檔案落到她那裡。
說到底他們從沒停止過鬥法,他不揭穿,她也有勇氣鋌而走險。實則她是存在希冀的,難得遇到‘自己人’,能信任自然是好的。可是,她也不會盲目的信任。
季江影沒想到,當時那樣好的機會,她沒有去美國,而是去了京都,虛晃一槍。薄雲易結婚,實在是很好的噱頭,而她也真的去了。他本來就覺得顧淺凝對薄雲易的情愫是不同的,那樣的小女兒心思最容易矇蔽人的眼。
他留在她眼皮子底下的東西她也從來都不會看,走的時候什麼樣,回來的時候依舊什麼樣。他佩服她的好智謀,就要信任她。以為她只是警覺,這是一個特工該俱備的品質。等她調查一段時間卻看不出任何破綻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死心塌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