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匆匆而過,這幾天,黑豹時時刻刻守在桑九月的床邊,寸步不離,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好,呼吸也慢慢開始變成正常的平穩,心裡的那股焦躁才慢慢消失了去,今天,是她清醒的日子,黑豹在這小石室裡開始變得坐立不安,為什麼小九還不醒?
就在這時,黑豹忽然感覺到一直不曾放開的手猛地動了一下,心中一喜,期待地望著桑九月的臉龐,可看著那依舊不曾睜開的眼睛,又不由得一陣失落,悶悶地將頭埋在桑九月的脖頸中,感受著她面板略帶冰涼的溫度,心,才會稍稍安定。
也就在這時,那隻不曾被黑豹拉著的手緩緩地抬起,摸著黑豹那有些凌亂的頭髮,嘴裡發出微弱且有些嘶啞的聲音:“阿豹”
黑豹的身子一僵,而後又放鬆下來,在這三天裡偽裝的堅強盡數崩潰,先是在桑九月懷中小聲的抽泣,而又哭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緊緊地抱著桑九月的腰,斷斷續續地說著:“最——最討厭你了,你怎麼——怎麼可以讓我如此擔心絕望,我討厭你,討厭你”
桑九月抬起黑豹的頭,讓他面對著她,抬起頭,輕輕地擦拭著黑豹的眼淚,說著:“別哭”
哪知,聽了這句話,黑豹的眼淚更是沒完沒了,三日來的擔驚受怕似乎找到了發洩的渠道,眼淚噴湧而出,滴在桑九月的臉頰之上,一滴兩滴,冰冰涼涼的,卻徹底暖了桑九月的心。
桑九月環著黑豹的肩,微微抬了抬頭,吻在了黑豹淚眼朦朧的眼睛上,黑豹一驚,瞬間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盯著桑九月,桑九月莞爾一笑,將對方的頭拉低了點,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阿豹,其實親吻是這樣子的”
說罷,桑九月便吻上了黑豹的雙唇,輾轉移動,一條靈動的小舌也適時地伸了出來,與黑豹交纏,黑豹的手一緊,握著拳頭的手的骨節近乎發白,心臟狂亂得幾乎要跳出胸膛。
黑豹全身僵硬著不敢動彈,任由著桑九月在他的唇上肆虐,可對方吻得好輕好輕,吻得他心癢癢的有那麼一種衝動,一隻手抱緊了桑九月的腰,一隻手放在她的腦後,用力,讓自己從被動狀態瞬間變成了主動的那人,學著桑九月先前的樣子重重地吻了上去,唇舌交纏,感受著對方的悸動,兩顆心從未如現在這一刻一般接近。
清明的眼慢慢變得迷離,情慾的味道在這小石室中蔓延,黑豹的那隻手開始不安分起來,緊貼著桑九月的身子細細地撫摸,事情,似乎到了有些無法控制的地步。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呼吸打在對方的肌膚上,引起一陣戰慄,可就在兩人要進行下一步之時,石室響起了一陣陣的腳步聲,瞬間驚醒了吻得難捨難分的兩人,桑九月似乎才記起剛剛自己做了什麼,臉上紅得滴血,推開還趴在她身上的黑豹,坐起身來,頭扭向一般,僅露出一隻燒紅的晶瑩耳垂。
黑豹一陣不滿,可又不願讓外人看了桑九月情動之時的美態,想起剛剛那種心都要跳出來的強烈感覺,唇上的溫度似乎還有些殘留,黑豹心裡美滋滋的,也就不再計較,但還是有些霸道地抱著桑九月的腰,頭枕在她的雙腿之上,臉貼著她的腹部,隨意的呼吸都帶著她的味道,這樣,真好
蕭挺站在石室門外,伸手想要推開石門,可眉宇間卻閃過一陣遲疑,她若是還沒醒來該怎麼辦?或者是,她已經醒來卻已經不再記得他這個人又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石門,畢竟,逃避不是他的作風,只是,看著她完好無損地坐在寒玉床上,本應該高興的,可看著兩人相依,他卻有了一種打擾到人家的錯覺,彷彿,面前這個小小的地方自成一個天地,而他,是一個外人,永遠無法融入其中的外人。
“小九,身體好些了嗎?”蕭挺淺笑著問道,常年的身處高位,他早已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