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我最喜歡那件衣服。」
心蔚張大嘴,混身寒毛豎了起來。
她失聲,「你是誰!」
他怎麼可能知道她有這件衣服?
「曼曼,我們等你。」
「喂喂喂,你倒底是誰?」
那人無奈,「你不知道我是誰?算了,曼曼,原諒我吧,多年老友了。」他掛了線。
心蔚用手掩著胸口。
他叫她曼曼,他叫她穿著這件衣服赴會,不可思議地,他把她當作另外一個人,電話號碼是方心蔚的,公寓也是方心蔚的,她不是曼曼,她是方心蔚。
心蔚跌坐在沙發裡,這時,她又聽見了那小小的聲音:去呀,去那個派對呀。
心蔚訝異,她根本不認得那些人,怎麼去與他們共同歡樂?
去呀,一次生二次熟,別老關在家中沉思過悶日子!別浪費了這件美麗的衣裳。
心蔚輕輕站起來,她在衣櫥底下找到一雙小巧的銀色涼鞋,踏進去,剛剛一腳,她著魔了,好,就去看看,心蔚出門去。
她駕駛那輛小小開蓬車,直往落陽路駛去。
已經是黃昏了,滿山落霞,這是本市最美麗的路,心蔚覺得心曠神怡,不枉此行。
落陽道一號是幢小洋房,花園張燈結彩,賓客已到了大半,正在喝水果酒聊天,熱鬧非凡。
心蔚一下車就有人同她招呼:「你好,曼曼。」
不不不,心蔚想說,我不是曼曼。
也許他們只認得這件衣服。
有人遇來跟她說笑,請她跳舞,陪她吃豐富的自助餐,但是,玩了一個晚上,心蔚始終不知道打電話來邀請她的是什麼人。
心蔚在略倦時溜走。
一到家,剛進門,電話鈴就響了。
心蔚有第六感,取起話筒。
是他。
「曼曼、為什麼那麼快就走?」聲音充滿詫異。
「我不是曼曼。」
「是嗎,你不是曼曼?」他笑,「你為什麼會穿著她最心愛的衣服?」
心蔚據實說:「我虛榮心發作。」
那男子訕笑了,「睡好一點。」
心蔚問:「你是誰,你是誰?」
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心蔚回房,輕輕脫下紗衣掛好。
躺在床上半晌,方才睡著。
她沒有睡穩,但卻也沒有做噩夢,總之輾轉反側,模模糊糊折騰整個晚上,起來的時候,發覺枕頭套子都脫了出來,可見睡得多不舒服。
那一櫃衣物仍在。
心蔚趁是週末,索性一件一件試穿,妙,是妙在每一件都合心合身,就算讓心蔚出去挑選,也會買回同樣款式,她嘖嘖稱奇。
她挑一件鮮紅色心型領收腰裙子穿上,出去喝下午茶。
在大酒店咖啡座一坐下,就有人跟她打招呼,「曼曼,好久不見。」
「曼曼,你不是去了倫敦?」
心蔚不聲不響,直到一個陌生少女走過來,說:「曼曼,我想同你聊幾句。」
心蔚抬起頭,「你是哪一位?我不認識你。」。
「他們說你是遊曼曼。」少女坐下來。
心蔚看著她,她長得十分清秀,但是瞼上有一股化不開的憂鬱。
少女開口:「曼曼,求求你,離開他。」
心蔚愕然。
少女淚盈於睫,「曼曼,他是我唯一的男友,我深愛他,我們原本要在年底結婚,可是現在他說他愛上了你,曼曼,告訴他你不過是逢場作戲,你有許許多多異性朋友,不在乎他。」
心蔚呆住了,她實在料不到會發生這一幕。
「曼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