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正惱著,不會過來,但等他氣兒消了呢,總會來這裡兌現說過的話,照這情況發展下去,夫妻合房,避閃不開呀,而且那迷藥,也不能一再的使用。
怎麼辦?
紫珞開始愁起來,想了一下,找朧月弄了一些藥吃吃,不管他會不會過來,先防著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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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候,金晟帶著凝兒回來了,送她回房後,本想折回自己的園子,在岔道口的時候,他突然頓住身形,轉而去了嵐閣。
下午的時候,父皇單獨召見,很明確的警告他:
“凌嵐這女人心機叵測,你收在身邊,寵歸寵,別到時寵的無法無天。南北若開戰,朕會用她的血祭旗。她這條命,現在暫時寄放在你那裡,還有,別讓她懷了子嗣!”
晚宴依舊,只是“慘不成歡”,原該坐他身側的新婦換成了採凝兒。
滄帝還傳令,從此以後,禁止凌嵐公主入宮,但凡宮宴,皆無她的份額,完全將此人摒棄於皇室家族的——本來該入宗族名冊,經此一鬧,滄帝御筆一劃,失了入宗籍的資格。
宴罷歸府,平王與他同道,在路上問:
“大哥,今天你為什麼突然間想到要救那個奴婢?
“你打嫂嫂十記耳光,另加那麼一掌,分明就是做給父皇看的……
“那時,父皇眼裡已有殺意,你卻突然變改態度,跪地相求,你到底怎麼想的?
“而且,我總覺得那個凌嵐公主似乎認定你會出手相救,她在時間上拿捏的恰到好處,自刎一舉,分明就是有意在逼你出來保她……”
金晟沒有答,凌嵐的心思,他後來也想到了。
但說到為什麼要救,其關,他說不出道理來。
那個叫朧月的婢女若真是被殺了,也不是件大不了的事——凌嵐誤闖湖心洲,毀花,致令懷有身孕的雪嬪落水,頂撞,這一連串的事,本就該有一個替罪羔羊頂下,才能平息父皇心裡的惱怒——
死一個奴婢,跟死一新妃,有著天襄之別。
奴婢的命不值錢,新妃的命,在一定程度上已代表了蕭王府,死不得,死了,父子之間會起猜忌,死了,南北朝會局勢會緊張。
凌嵐不能死,要不然,他如何向墨問交代。
朧月也不能死,至於原因,他一直在想,也許是那剛烈的脾性讓他想起了某個人——凌嵐護朧月的那種氣勢,觸動了他心裡某些舊事:很像墨問。
那一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保住她們的命,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們死,死了,自己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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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閣,一片烏漆抹黑,主僕全已歇下,一推門,已上栓。
金晟不覺挑眉冷笑,極不客氣的拍門:“哪個不識趣的奴才,敢把門關上……”
啪啪的聲音響的厲害,把裡面的人驚醒了。
房裡立即亮起燈,朧月穿上外衣,忙出來開門,見金晟臉色沉沉的樣兒,她心下琢磨著,這位爺又想怎麼著,低低的回著:“王爺,我家小姐身子不爽,早歇下了!”
“歇下了本王就不能來了嗎?滾,以後,你這張臉孔,別在本王跟前出現!”
金晟冷冷喝一聲。
朧月臉色一白,回頭看時,見小姐正自裡間走出來。
“月兒,你下去睡吧,我沒事的!”
紫珞溫笑吩咐,聲音有些虛浮,聽上去不似上午那般有中氣。
“是!”
朧月應聲,小心的望小姐一眼,取來自己的衣裳,掩門下去。
金晟猶記得上午她衝著皇帝義正言辭駁辯的氣勢,現在怎麼變得病懨懨的?
他回頭看,那個女人著一身雪白的單衣,房裡點著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