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完。郭守雲也不等對方答覆,便邁開步子,踏著地上凌亂的積雪,快步混入人流,朝對面的蘇方邊檢站走去。
“哎,大兄弟,幫個忙行不?”
就在郭守雲即將穿過邊檢站地時候,一個地方口音很濃的中年人伸手攔住了他。s這中年人嘴上說的熱絡,手上的動作則是更加的熱絡。他將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披到郭守雲的背上,同時說道。“瞅見了不,給俺們往那邊帶點東西,就這,帶兩件就是一張大團結,咋著?”
郭守雲停下腳步,他扭頭看了身邊這位憨厚地東北老鄉一眼,又扭頭瞅瞅十幾米外的蘇聯邊檢站,隨口說道:“大叔,你們這是走私啊。”
這種走私方式說起來很土,無非就是利用外來的過境人員配合夾帶。就像這位大叔所做的。他在邊境這頭,將一件件的羽絨服披在過境行人的身上,然後在邊境那邊呢,則有專門的人負責接收,這一來一往的。每人給他們夾帶兩件。那一天下來逃過關檢的貨物也蔚為可觀了。至於說那些邊檢上計程車兵,他們都是收了一定好處地。對這種夾帶的事,也大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啥走私啊,也就是湊對著整口飯吃,”中年大叔笑得嘴都要裂開了,他拽著另一件羽絨服披在郭守雲身上,一邊手忙腳亂的給繫上釦子,一邊說道,“成啦,大兄弟,你這一張大團結到手了,你瞅瞅,那掙錢還有這輕鬆的嗎?”
中年大叔說著,又伸手指了指蘇方邊檢站的方向,叮囑道:“瞅見沒,從這過去,那邊那個長的忒磕磣的小子,大兄弟把東西給他,他就會給你錢了。”
也不知為什麼,眼前這突然生的一幕,令郭守雲感覺心頭有那麼一絲暖流緩緩淌過。在他眼裡,這位站在零下二十幾度的雪地裡,皺巴巴地老臉凍得青紫一片的東北大叔,顯然是個極為普通的陌生人,一張面值十元的人民幣,在他看來就“成老錢啦”。而反過來,在他郭守雲自己的眼裡呢?十塊錢地大團結?那也叫錢嗎?別地不說,就單單是他手上那副手套,放到莫斯科的黑市上那就下不來幾萬盧布,而他那隻裹在手套裡面地大手,隨便籤下一個名字,都能在蘇聯幾大商行裡輕而易舉的換到上百萬資金——從這方面來看,兩人之間似乎並不存在可比性。
但是話說回來了,身份崇高的郭守雲這個地步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通病,那就是心冷,冷的掉冰渣子,圍聚在他身邊的那些人,根本就無法讓他感覺到任何暖流的存在,而沒有了熱的血,滾燙的心,他這個人也永遠感覺不到生活的充實。至於說那位吃走私飯的倒爺大叔,人家窮固然是窮了一點,可至少過得充實,也許今天這一趟生意做完了,人家就能回家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倖幸福福的等著過大年了——從這一點上看,兩人之間同樣不存在可比性。
“大叔,兩件衣服就一張大團結啊?”帶著心裡那一絲暖流,郭守雲伸手挽住中年大叔的胳膊,笑眯眯的說道,“你可別忽悠俺,俺在老毛子那邊認識人,回頭不給錢,俺可要找你鬧。”
“放心吧,坑誰也不能坑咱自己人啊,”中年大叔在郭守雲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巴掌。而後笑道,“趕緊過去吧大兄弟,那邊等著接貨呢。”
“哎。成啦,”郭守雲笑呵呵的應了一聲,裹著裡外兩層的羽絨服,邁開步子,晃晃悠悠像個狗熊似的朝蘇方邊檢站走去。
在蘇方邊檢站地哨崗裡,尼基塔瞪著一雙淡藍色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每一個進出站卡地人。孫紅羽早先接到國內的秘密通知,郭守雲將選擇從黑瞎子島邊防站進入遠東,因此。從五點多鐘的時候,尼基塔便帶著十幾個保鏢趕到了這裡,她要第一時間接到郭守雲,然後直接帶他去軍區總指。妮娜今天已經成功的將軍區各二級部隊指揮人員召集到了指揮部,挈廖緬科的工作也做好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