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從廚房裡端了杯熱牛奶出來,不著痕跡的瞪了米雅一眼,米雅撇嘴,扭身把餐桌上已經涼掉的飯菜收拾掉。
今天的晚餐已經準備了四回了,江漾卻在外院門口望眼欲穿,就是不肯進來吃。
後來是遠在國外的江夫人打電話來找兒子,江漾這才進去抱著聽筒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後讓周叔把罐子拿來,悶悶的一遍一遍數星星。困得眼睛都揉紅了陸星月還沒回來,他實在撐不住了才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周叔走過來關心的問了陸星月一句:“陸小姐,今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星月直起身,歉意的解釋道:“一個朋友突然出了車禍,我趕去醫院了一趟。”
“原來如此。”周叔瞭然,關心問道:“朋友沒大礙吧?”
“沒事了,已經脫離危險了。”兩人都是壓低了聲音在說話,陸星月指了指他手裡牛奶杯,“周叔,這是給江漾的?”
“是啊,已經很晚了,怕他吃了就睡不消化,就給他喝杯牛奶墊墊肚子。”
陸星月把杯子接過,準備喚醒江漾,不管他還願不願意喝牛奶,總不能讓他在沙發上睡一晚。
他們這裡暫時也沒有人能把身高一米八幾的江漾給弄到樓上。
陸星月剛一回頭,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黑溜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定定的望住她,兩人目光對上。
江漾咦了一聲:“我做夢了嗎?”
陸星月坐在沙發邊上,好笑道:“做什麼夢,我回來了,喝了牛奶回房間去睡。”
江漾慢慢坐起身,嘴角彎起,目不轉睛將她看著,一手仍舊抱著玻璃罐,另一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牛奶喝了兩口,突然歪頭打量她,也不說話。
陸星月不解:“看什麼?”
江漾道:“你的頭髮變了,還有,還有你嘴上的口紅也沒有了。”
陸星月的確是從高馬尾變成了低馬尾,口紅也卸掉了,不過一般男的都粗心大意的,哪會注意這些東西。江漾觀察得真是夠仔細的。
陸星月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讓他繼續喝牛奶,沒想到他卻不動,眯了眯大眼睛,頓了片刻,緩聲疑惑道:“星月……你到底幹什麼去了呀?”
“什麼?”
江漾忽爾把臉湊近了許多,兩人隔得非常近,陸星月聞到他夾雜著奶香味的氣息,看到了他純澈黑瞳裡倒映著自己略微緊繃的臉。
江漾的嗓音微微低了些,問:“你……跟人親親了嗎?”
陸星月身子往後一仰,差點摔到地上,什麼鬼!
周叔尷尬的咳嗽兩聲,“少爺,你……”
江漾有理有據的道:“跟人親親,會把口紅吃掉的!”
見陸星月沒有否認,江漾登時氣鼓鼓的瞪著她,又問:“你跟人親親了嗎?”
這傢伙,該懂的東西不懂,不該懂的倒是知道的怪多的!
陸星月道:“沒有沒有,我是用水洗掉了,化了妝要卸的。”
江漾卻道:“可是姐姐都是回家了再洗的。”他對化妝這回事的瞭解和認知全都是歸功於江越,他還小些的時候,常常一臉新奇的扒在房門口看江越往臉上塗塗抹抹,每次她塗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對他來說,跟變魔術一樣好玩。
“我……”毫無準備的,陸星月竟然被他堵得不知道如何接話,她暗暗咬了咬牙才笑道:“其實我就是回來了才洗的臉,你睡覺呢沒看見。”
江漾卻怔了怔,把牛奶杯擱置在旁邊,像是受了什麼打擊,傷心的癱倒在沙發上,紅著眼不肯起來了。
陸星月頭大:“小少爺,你又怎麼了啊?”
江漾鼻尖都紅了,哽咽的說著:“你回家了,洗了臉才來找我,你一點也不想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