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激烈的悲痛,滿心都是平淡的心如死灰,每次演完都令沈辭悵然若失。
「小辭。」
熟悉的聲音像是幻覺,沈辭的手頓住。
那人又喚了聲,尾音含糊著上揚,漫不經心。
沈辭終於緩緩愕然抬頭,哥哥正站在不遠處,插著褲兜看他。
「你怎……」
沈辭噎住,眼淚唰地就下來了,雙臂無力撐著地面,髮絲凌亂頹廢地垂下。
「臥槽,怎麼哭了?」沈別嚇了一跳,也顧不得等弟弟傻狗一樣撲上來了,趕緊過來檢視情況。
沈別單膝跪下摟著弟弟,手忙腳亂用袖子去蹭他眼淚:「怎麼回事兒啊這是,誰欺負你了啊?跟哥說說。」
沈辭一言不發只顧著掉眼淚,收緊胳膊抱著大哥不撒手,死死捆著沈別脖頸,差點沒把他勒死。
「……」沈別強忍著被憋到翻白眼的衝動,輕緩熟練地拍著沈辭單薄脊背,心想這小崽子手勁兒還挺大。
張哥也匆忙過來,蹲下身觀察了會兒,說:「可能是拍戲時的情感還沒緩過來?先去休息休息吧。」
「這麼認真啊?行行。」
沈別雙手卡在沈辭腋窩,輕鬆把人給提了起來,半扛半抱在肩上,大步離開。
「這是沈辭的哥哥?他怎麼來了?」路安站起身來。
張哥面帶憂愁:「哎……剛才出了點麻煩,我就打電話給他和陸總了,沈別好像是自己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招架得住……」
沈辭哭出來後,糟糕的情緒就好多了,抱著沈別脖子抽鼻子。
「哥,你怎麼來了啊?」
沈辭聲音帶著濃濃鼻音,趴在他肩頭問。
沈別眉頭一挑:「張哥沒跟你說?溫燃那煞筆又來找你了。」
「啊?」沈辭頓時嚇清醒:「不是吧?他來幹嘛的啊?」
沈別笑了:「可能是皮又癢了,得好好再錘一頓。」
沈辭連忙勸:「別啊哥,你別打架……」
「沒事兒,今天哥帶了奶媽!」
沈辭茫然:「啊?」
沈別開了後車門,只見莫醫生竟然坐在裡面,聞聲抬眸,朝沈辭勾起溫和的淺笑。
「小辭,好久不見。」
沈辭:「……」
你倆還挺能的,一個是暴力輸出,一個是加血奶媽,野外收人頭的黃金組合啊。
三人回到酒店,看到門口停了七八輛同款黑車,多半是溫燃帶來的人。
張哥跟路安也回來了,幾人一起去了頂樓套房,電梯一開——果然有一大群人守在門口,溫燃正站在最前方,看見沈辭後眼睛一亮。
「沈辭,我要跟你談談。」
溫燃著急地往前走了幾步,一改慣常的玩世不恭,語氣似乎很認真。
沈別嗤笑一聲,把弟弟護在身後:「你跟我弟沒什麼好談的,請回。」
溫燃憤怒瞥他,皮肉上青紫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你最好別再多管閒事!看到我身後的人了嗎?都是專業拳擊手退伍!我逼我報上次的仇!」
他身後至少有十幾人,一個個都身形高大,腱子肉快繃破t恤。
沈別滿不在乎地挑起眉頭:「喲,厲害啊,可惜我也不是自己來的。」
話音剛落,電梯再次開啟,一大群黑西服黑墨鏡的男人呼啦啦走入樓道,姿勢極其規整統一,背著手站在沈別身後,各色人種混雜,高大健壯地壓迫感十足。
一位相對瘦弱的男人朝沈別禮貌道:「老闆,人都到了。」
他是哥哥的秘書小劉,沈辭認得。
沈辭駭然,心想哥哥什麼時候有黑-道太子的人設了?!
溫燃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