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璽山莊並非是一個類似皇城有著氣勢恢宏的建築及園林美景的地方,而是一個依山傍水擁有萬畝良田、千里牧場的莊園。除了白子汐居住的庭院,其他的房屋都或是背山望水而坐,或是圈圍林畝而立。牧民和耕農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莊隨處可見引水之用的溝渠,溝壑縱橫交錯,仿若極優美的水墨丹青,勾勒出白璽山莊的富饒安逸。
玉胭兒望著眼前的白璽山莊,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慨,有欽羨,有欣喜,有感激也有愧疚。
在百穀山的後三年,玉胭兒每年會都在遲修染的陪同下出外歷練。玉胭兒七歲那年,她們剛出谷便在山林中遇到了渾身是傷氣息微弱的白子汐。得知白子汐來百穀山為尋藥救母,遲修染在聽到其母症狀之後搖了搖頭,只說油盡燈枯。
曾幾何時,那個有著堅毅眼神倔強性子的少年,也出落成一名翩翩君子。明明當初相識,她僅僅將手中的一顆冰凌草贈與他,他卻在幾年後還了她一座日進斗金的莊園。他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後來玉胭兒才得知,當年的那顆冰凌草雖然沒能救活白子汐的母親,卻也延緩了些時日,讓他們好好的道了別。
走近汐園,玉胭兒一眼就望見了坐在八角涼亭裡的白子汐,映襯著池塘裡的蓮花顯得他一身天蠶錦月白長袍孤傲似雪,清冷孑然。白子汐的清華不似玉清濯,少了份溫潤如玉,也不似水落一冷冽難以親近。他更像是骨血裡的高潔,讓人不忍褻瀆。
白子汐看到玉胭兒,眼中流光閃動,好久了吧,他好像許久未見她了。
“胭兒,你終於來了。”
“嗯。”玉胭兒上前抱了抱白子汐,聞著他身上的蓮香,“好久不見。”
“是啊。這山莊建成後已經三年你都未曾來看一眼,還真是對我放心。”
玉胭兒皺了皺鼻子:“你這是怨我冷落了你?”
還沒等白子汐答話,惜紅顏從一邊一下跳出來,指著帶著怒氣的道:
“主子!他逍遙快活著呢,我在紅顏閣每日都看百張臉孔,強迫自己笑臉迎人,諂媚奉承。他倒好,在這麼山清水秀的地方,錦衣玉食。主子哪裡看出他有被冷落的淒涼了?”
白子汐挑了挑眉,看向玉胭兒,玉胭兒掩唇一笑:
“子汐,你說紅顏一身狐媚氣,她可是惱了你一路了。”
“我可是說錯了?若不是胭兒看出了你這特質,想必紅顏閣的閣主現在就真在我這飼蠶織布了。不然憑你這輕功,也說不定可以代替胭兒的青語,攬了這送信的差事。”
青語是玉胭兒還在百穀山時就餵養的一隻青鳥,似乎是有些神獸的血脈,有靈性的很。小時候的胭兒在谷中無人可談心,就經常對著這隻青鳥紓解心中煩悶,後玉胭兒給它起名為青語,為傾語之意。玉胭兒和白子汐之間的兩國書信往來,都是青語負責傳遞。
惜紅顏無法反駁,只能恨恨的看著白子汐道:“就屬你牙尖嘴利。枉費了這副好皮囊。”
玉胭兒抬頭看了看天說道:
“天色將晚,還是用了晚膳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就隨商隊回東麒。”
“不是吧主子!我這副身子骨騎馬騎得都快散架了,就不能容我歇一天麼。”惜紅顏苦個臉道。
玉胭兒看了眼惜紅顏:“可以。你隨後追上來吧。”說罷便抬腳往屋內走去。
“哎主子。我走。我走還不成麼。”惜紅顏可不傻,若是因為在白璽山莊歇一天而要更拼命的去追玉胭兒的隊伍的話,還不如一起走呢。
白子汐跟上玉胭兒的腳步,臨走前對惜紅顏道:
“胭兒的身子一直都弱,她又豈能不疲憊。我已命人備下了馬車,明日你就與胭兒一同乘車隨行商隊即可。”
“算你還懂得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