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玉胭兒一個先天不足的小孩,能長到這麼大。估計也是藥罐子裡泡出來的吧。
玉胭兒自是知道自家父親正是替自己摘清呢,也不語,讓右相自己個琢磨。
右相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雖說這救皇子是為人臣下的本分,可遲公子不曾入朝為官,本相也不能要求你什麼。你只管開出條件,要什麼樣的代價才肯讓出你那至毒藥草。”
玉胭兒是很不滿意右相這番話的,遲修染雖然不曾為官,好歹也是她左相府的人,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在諷刺左相不肯救皇子實乃不仁不義之輩麼。皺了皺好看的眉,開口道:
“穆伯伯,若不是什麼稀罕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左相府肯定不會吝嗇。更何況是救皇子。可是修染說的那株藥草,胭兒也是知道的。斷腸草穆伯伯當是聽過的吧?”
“斷……斷腸草?”穆祁安驚的一下起了身。
“看您的樣子應該也是知道它的珍稀程度了。傳說當年神農嘗百草,結果誤食了斷腸草而亡。神農氏是何等醫術,都無法自醫,可想而知這斷腸草有多毒。十年前我和修染無意中得到此草,歷盡萬難險些丟了性命才護其完好,養了整整十年。您說,修染如何捨得?”
穆祁安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噬心散如此霸道,竟然需要斷腸草才可解。他知道斷腸草也是因為它的珍稀和寶貴,如果它不是毒物,絕對稱得上是靈草。想必如果自己擁有一株斷腸草,也萬萬不會拱手於人的。這事情,確實很棘手。
右相咬咬牙:“只有這一個法子?那斷腸草實在珍貴……”
付不起?哼。藥都毀了,想不要也得問問我玉胭兒同意不同意!
遲修染冷冷的道:“我都沒說捨不得,右相莫不是不想救人了?”
右相抬頭看向對面的玉胭兒,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端著水杯的手指纖細修長,指骨分明。神情平淡,仿若自己真的是一箇中間人,做不得主的樣子。
要不是有求於她們,他堂堂東麒右相何苦在這裡放低姿態,他此時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掌拍了遲修染。可惜,他在左相府,上首還坐著與自己實力相當的玉明闇。罷了,等救了四皇子再收拾這小子也不遲,便忍著怒氣問道:
“你想要什麼?”
遲修染笑呵呵的道:
“你手上的免死金牌!”
右相一怒而起道:“放肆!本相身上的免死金牌乃先皇在時,以感本相保家衛國,戰死沙場而賜。如何能作為交易給你這個黃口小兒!”
玉胭兒心底冷笑,要不是看他手上有免死金牌,即便徹哥哥坐上了皇位也不好對他下手,她才懶得這麼麻煩。放下手中杯子,開口道:
“穆伯伯,四皇子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怕是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你。”
右相怒視玉胭兒,膽敢威脅他?
“不行。換一個。”
遲修染依舊慵懶的道:“本公子也不想為官,也不缺金銀。唯獨生性頑劣,怕哪天在東麒一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小命不保。還就只看上了右相的免死金牌。我這個人,惜命的很。至於別人的命,我可就操不了那麼多的心了。右相還是仔細想想的好。”
穆祁安這個人當了一輩子的將軍,領兵打仗助先皇保住萬里河山。別的缺點沒有,唯獨一點就是自負。其實這個免死金牌只是一個身份象徵,真正的效用只有一次,一次也只能救一人。即便給了那遲修染,也無傷大雅,興不起什麼風浪。再三斟酌,覺得免死金牌可救遲修染一命,用它來換皇甫蔚的命也並無不可。
可他是怎麼也不會想到。玉胭兒之所以想要免死金牌並不是用來自保,只是想讓穆祁安失去保護他自己的這一籌碼。他手上的虎符讓紫淵掉包,穆祁安至今都沒有發現。倘若再失了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