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舒子鶴一聽到錢,眼球迅速爬滿血絲,他把掌心攥著的銀行卡扔過去:「拿去拿去!都拿去!」
白夢溪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舒子鶴下一句:「裡面一分錢沒有,一分錢沒有!」
宛如墜冰窟,手腳的溫度瞬間褪去,白夢溪顫抖的嗓音問:「裡面的錢呢?」
舒子鶴反覆呢喃著,「小寶,小寶,舒子寶……」一聲比一聲猙獰。
舒子寶本身身無分文,也沒有銀行卡,他的支付系統繫結的就是舒子鶴的卡,從新聞上得知舒子鶴賣了股份,他第一時間就把裡面的錢提了出來。
白夢溪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他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榨乾。
從前舒子寶偷拿容懷的錢,畢竟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站在制高點幫著勸過容懷,勸他不要小題大做,但現在他卻恨不得提刀把舒子寶砍死!
痛恨、懊悔和絕望,就像海潮一樣把他淹沒。
白夢溪還不上賠償金的訊息在一週後登,將他告上法庭,法庭判決白夢溪變賣房產和車輛,甚至連他最寶貝的鋼琴也沒有保下來。
舒子鶴和白夢溪只好回到舊城區的住宅。
可是那裡是容懷的房產,他一早就讓人把裡面的東西清空,把門鎖換了,然後掛在網上出租給了一對小夫妻。
小夫妻聽見門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打門一看,竟然是兩個邋裡邋遢的年輕人。
兩人傻眼了,這才知道他們已經無處可去。
他們只能拿僅存的錢到最破舊的小區租了個房子,舒子鶴空有高學歷但他聲敗名裂,大型企業裡沒有人想用他,他只能在小企業裡面幹銷售每天昏天黑地的陪客戶喝酒,年紀輕輕就大腹便便還得了高血壓。
白夢溪只會彈鋼琴,其他什麼都不會,但他就是想當鋼琴老師叫人彈鋼琴都辦不到,機構裡不想任用他這種品行惡劣的人,他單獨攬人也接不到活,每天只能做做臨時工發發傳單。
兩個人擠在破舊的屋子裡生活,偶爾在新聞或是流媒體上看到容懷,再看看自己,就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直到半年後某一天,舒子鶴接到一通電話,裡面傳來舒子寶悽厲的哭嚎聲:「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賭了!哥,救救我呀哥——」
舒子寶拿了那三千萬,並沒有立即去還錢,畢竟他總共欠著四千萬,就算還上三千萬還剩下一千萬,無家可歸的那幾天他在街頭認識了狐朋狗友整天混在一起,這些人就勸他去拿這些錢去賭,這是最快的發財路。
舒子寶一開始贏了小几十萬,他覺得自己運氣勢不可擋,也被周圍人吹捧得飄飄然,就把三千萬全押上,最後賠的血本無歸,還倒欠人家一百萬。
對方讓他拿一百萬,拿不出來就要砍他的手。
在外面瀟灑的舒子寶這才想到給他哥打電話,哭喊爹孃:「哥,救救我吧,你讓他們別砍我的手啊——」
舒子鶴聽完之後,腦海里嗡得一響,只覺得呼進去的氣都變得拔涼拔涼的,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天他瘋狂酗酒,身體本就非常糟糕,情緒激動之下腦海里嗡的一聲昏死過去。
再醒過來時候他人已經躺在醫院,被診斷出腦溢血,偏癱。
舒子寶那一隻手也沒能保住。
白夢溪身上還背著債務,哪裡有功夫管這兩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他甚至連醫藥費都付不起,把人扔在醫院就離開了。
舒子鶴像攤爛泥一樣,癱在病床上,恐懼和絕望如同海洋一般淹沒他的口鼻。
他比原本的容懷過的還要慘,原本的容懷被雪藏後至少還能自食其力,舒子鶴卻連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可以說這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