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說,“不過皇祖母是神仙,她當然不會老啦。”
“我就是知道。”蘇清抱著葉臻的胳膊說。
葉臻被他倆逗笑,忽地又聽屏風外傳來一聲笑:“今日這麼熱鬧啊。”
接著便有一人轉過屏風來,一面脫下滿是塵土的斗篷。蘇澈蘇清兩個已經叫著“父王”圍上去了。
“哥?”葉臻訝異道,“……你不會是從鎮南關來的吧?”她暗道,還有比她更能跑的?
蘇凌遠一左一右抱起兩個孩子掂了掂,說:“重了。”
蘇清當即撇嘴說:“爹,就兩天,重了你還能感覺出來?你瞎說。”
“我說重了就是重了。”蘇凌遠放下孩子,大手一揮斷言道。他接著又對葉臻解釋:“我跟阿凌輪著來,今兒是我。”
葉臻咂舌,道:“你倆真是……不辭辛苦。”這得跑一整天吧?
“還好,就當練功了。”蘇凌遠大步走過來,對著葉臻,一時卻失語了。
他和她本是母胎裡就一起住的孿生兄妹,吵吵嚷嚷又相依相伴過了十四年,她卻變成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又經歷了葉家的動亂。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又什麼都不能說。後來她慢慢跟他緩和了關係,兩個人來往通訊和見面也不少,就是彆扭著只說正事,互相關心都要靠中間人轉達。上次見面還是說活屍的事,這次倒是意外也尋常些,卻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葉臻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她本來倒是可以撒個嬌,但是君墨和龍鳳胎在這裡,她不好意思。
“你今日入宮……”蘇凌遠挑起話題,問了一半,又自個兒接話,“是為了要緊事吧。這幾日母皇都忙得很,回回都是四更天才睡下。”
“是由秦家案起的吧,我也聽了一些。”葉臻也覺得還是聊正事自在些。反正以他們的身份,話題總是繞不開正事的。正好蘇凌遠來了,省得她另外跑一趟跟他通訊息。
他們說了些朝政,其中不乏陰私之事,葉臻才想起來龍鳳胎還在,甚至聽得精神奕奕,詫異道:“他們也聽這個?”
“他們孃胎裡就跟著阿凌出生入死,這點不怕的。”蘇凌遠說,“再說,我跟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都管事了。”
葉臻想了想也是。他們家的孩子的確是懂事很早,但對他們來說,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未必就合適。即便她自己,雖然因為顛沛流離的童年而痛苦,卻又無比感激這段經歷。她不得不承認,知曉真相和掌握權勢對她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蘇家的人,或者該說藍家的人,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