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他……”凌墨優從沒有任何一刻如現在這般痛惡自己的身份,他無可奈何必須承擔的
義務。
“對不起……”清舞將他的手指,極為緩慢的,一根一根撥開,彷彿一種特殊的告別儀式。
“不,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永遠都不要說這句話。”明明對不起的那個人是他,他……沒有保護好
她,他……沒有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陪在她身邊……他……是個該死的廢物!!
曾經,凌墨優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輕易到讓人乏味……而現在的自己,無能軟
弱到讓他有毀滅一切的*。
看著曾經那個清風白露的皎皎少年,憂愁已經侵襲了他,滿臉都是疲憊到極致的蕭索。
她……當初怎麼就把他拖入到這場是非裡來呢?
她真是罪孽深重……而現在,若亦如果……罪無可恕!!
清舞推開凌墨優,義無反顧的衝了出去。
凌墨優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頹然地落下,他的腿一軟,跌落在地上,然後,是一片無止境的
,靜默的黑暗……一直蔓延……逐漸爬滿了整個房間。
少年的絕望,裝滿了一屋的悽清,寂寥。
當清舞走下樓時,她看到依舊站在門廊的凌慕白。
如蘭風致,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用過多言語,一個眼神,一切都瞭然。
“我要走了,謝謝你。”清舞走過去,輕輕的抱住凌慕白,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後抽離。
轉身,走出去。
凌慕白望了望清舞消失的門口方向,終究搖了搖頭,有些事,明明一開始就知道不應該介入,卻還
是明知故犯。有些事,明明一開始就知道註定的結局,卻還是要義無反顧的奔赴。
也許,只是為了給她一個短暫的依靠。
或許,真的只是這樣。
“墨優!!”
樓上傳來殷素素驚慌失措的聲音,凌慕白疾步上樓。
他這個侄子……唉……只能嘆一聲奈何,奈何,卻真的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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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舞攔下計程車,一路朝姚梓葉說的地址飛馳。
突然,她想起來自己現在不僅身無分文,還身無長物。沒錢付車資,這可怎麼辦?
“不好意思,師傅,能不能麻煩你把手機借我用一下。”清舞出聲。
原本開著車的師傅回過頭來,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明明長相俊朗的年輕司機,眼神卻帶給她一種極度危險的訊號,周身泛著一股
子邪氣。
“你……”清舞看了看,覺得有些面熟,想起來,不由大驚失色。
原來,從她下了飛機開始,就一直抖在姚梓葉的監控範圍裡。
她這隻可悲的土鱉,一直在人家的甕裡爬來爬去,還渾然不自知。
清舞垂下了腦袋,無力感更甚,她將臉深深的埋入龜殼裡,尋求那哪怕一絲一點的心理平衡。
車子速度很快,在一幢屋子前停下。
清舞走下車,看著這棟低調而神秘的建築物,周圍*著古老而茂密的樹藤,妖嬈而邪魅,暗影重重。
清舞嘆了口氣,抬起頭看向樓上,露臺上有一道疏冷橫斜的身影立在那裡,周身散發著彷彿經過千
年歲月等待的孤冷。
她全身一直涼到腳底板,打了個哆嗦,匆匆推門而入。
“若亦呢?”她立在與他兩米遠的地方,就不動